“東緝事廠?”趙婉兒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眼里滿是懷疑和審視。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宮女子,先皇還在的時候,她也聽說過一些前朝的歷史。
她知道,設立一個不受朝廷管束,還能監察百官,先斬后奏的機構,意味著什么。
那是一把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刀,鋒利,但也非常危險,能傷人,也可能傷到自己。
“李逸,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趙婉兒的聲音冷了下來,“這種機構是國家的兇器,一旦設立,滿朝文武肯定都會反對,朝廷會亂的!”
“娘娘,特殊時期,就要用特殊的辦法!”李逸的表情很堅定。
“今天在金殿上,如果不是陳統領及時趕到,后果想都不敢想。這說明光靠宮里的內衛和朝廷的規矩,已經鎮不住那些有壞心思的人了。”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趙婉兒。
“我們需要的,是一群能鉆進暗處,聞出陰謀,砍斷毒根的惡犬!他們可以不受官位限制,不用管那些規矩,他們的眼里只有娘娘您一個主人!”
“這群惡犬,就是東廠!”
李逸的話充滿了誘惑。
趙婉兒的心動搖了。
她想到了今天那些官員的樣子,想到了齊王劉瀚的貪婪,也想到了暗地里還藏著不知道多少像劉淵一樣的人。
她確實需要一把刀,一把能讓她睡個安穩覺的刀。
“可……這把刀,誰來拿?”趙婉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這權力一旦失控,反過來會更可怕。
李逸笑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挺直身子,一字一句的說:“奴才不才,愿意為娘娘拿起這把刀,為娘娘分憂!”
趙婉兒深深的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雖然自稱奴才,但身上的那股氣勢,比任何王公貴族都要強。
把刀交給他?
趙婉兒腦子里閃過很多念頭。
他會成為自己的幫手,還是會成為下一個劉淵,甚至……成為一個她控制不了的太監?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后面的想法。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人。
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在立場上。
他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一個好就都好,一個完蛋就都完蛋。
他的野心,就是她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