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計劃剛出火車站出口,就看見蘭蘭站在公交站牌下,穿著他去年給買的粉色羽絨服,手里拎著個保溫桶,踮著腳往人群里望。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飛,可看見他的瞬間,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了星星。
“計劃哥!”蘭蘭快步跑過來,沒等他反應,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快一個小時,還以為你坐錯車了呢。”
李計劃心里的慌和路上的疲憊,被這一抱沖散了大半。他接過蘭蘭手里的保溫桶,觸手溫熱:“咋不在車里等?多冷啊。”
“車里悶,我想第一眼看見你。”蘭蘭挽著他的胳膊,聲音軟乎乎的,“保溫桶里是紅燒肉,我昨天燉的,怕涼了,一直揣在懷里捂著呢。”
往停車場走的路上,蘭蘭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房東又問了我兩次,我說你肯定回來,才沒把房子租給別人;我還把陽臺收拾了,買了小鏟子,等開春就能種青菜,你說給朵朵種的,我都記著呢;還有,我給你買了雙棉鞋,你之前說腳冷,我試了,軟乎乎的……”
李計劃聽著,偶爾應一聲,目光落在蘭蘭凍得發紅的鼻尖上,心里有點暖——在家時滿腦子都是父母的不舍和朵朵的眼淚,可現在被蘭蘭的熱情裹著,那些愧疚竟淡了些。
到了出租屋,蘭蘭趕緊把紅燒肉倒進盤子,又從冰箱里端出炒青菜:“快吃,還熱著呢。”李計劃拿起筷子,肉燉得軟爛,是他愛吃的味道。蘭蘭坐在旁邊,托著下巴看他:“好吃嗎?我特意多放了冰糖,你說這樣香。”
“好吃。”李計劃點頭,夾了塊肉給她,“你也吃。”蘭蘭笑著張嘴,眼睛彎成了月牙:“我等你一起吃,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吃啥都沒味。”
飯后,蘭蘭收拾碗筷,李計劃靠在沙發上看她的背影。蘭蘭突然轉過身,走過來坐在他腿上,胳膊環著他的脖子:“計劃哥,我想你了。”聲音帶著點委屈,“你在家那幾天,我晚上一個人睡,總醒,怕你不回來了。”
李計劃的心一緊,伸手抱住她:“傻丫頭,我咋會不回來?”蘭蘭把頭埋在他頸窩,呼吸溫熱:“那你以后別離開我這么久了,好不好?”
沒等李計劃回答,蘭蘭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紅燒肉的甜和急切。李計劃的理智瞬間被沖散,反手扣住她的腰,回應著她的吻。出租屋里的燈光暖黃,映著兩人交纏的影子,窗外的風聲、遠處的車聲,都成了背景——他忘了父母的叮囑,忘了朵朵的眼淚,忘了楊淑婷的存在,只沉溺在這久違的熱里。
而另一邊,楊淑婷剛下公交,就看見劉剛站在站臺下,手里舉著杯熱奶茶,冒著白氣。看見她,劉剛快步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帆布包,把奶茶塞到她手里:“剛買的,熱乎的,你暖暖手。”
“你怎么知道我坐這趟車?”楊淑婷捧著奶茶,手心暖暖的。
“我問了車站調度,說這趟最快。”劉剛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我把住處收拾好了,床單換了你喜歡的碎花,還買了你愛吃的橘子,在茶幾上放著呢。”
回去的路上,劉剛開著電動車,楊淑婷坐在后面,抱著他的腰。風有點大,劉剛特意放慢了速度:“在家還好嗎?沒受委屈吧?”
楊淑婷把臉貼在他背上,聲音悶悶的:“沒有,就是想你,也怕……怕你生氣。”她沒說在家的愧疚,只說想念——在劉剛面前,她不用裝,不用演,能說心里的慌。
“我沒生氣,就是擔心你。”劉剛的聲音透過風傳過來,“我跟園長說好了,你明天去上班,工資漲了五百,以后咱們能多攢點,下半年就去看房子。”
到了劉剛的住處,推開門,茶幾上果然放著一袋橘子,床單是她喜歡的淺紫色碎花。劉剛把帆布包放下,轉身抱住她:“淑婷,我真的想你了,晚上做夢都夢見你。”
楊淑婷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回抱住他——在家時的委屈、愧疚,在這一刻都化成了依賴。劉剛低頭吻她,溫柔又急切,她沒有抗拒,反而更緊地抱著他。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她忘了朵朵的哭聲,忘了父母的不舍,忘了李計劃的存在,只記得劉剛懷里的溫度,記得他說的“以后一起過日子”。
夜深時,李計劃抱著蘭蘭,蘭蘭靠在他懷里,手指畫著他的胸口:“計劃哥,咱們以后再也不分開這么久了,好不好?”李計劃點頭,心里卻掠過一絲慌——他知道這承諾像泡沫,可看著蘭蘭的眼睛,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楊淑婷也靠在劉剛懷里,劉剛摸著她的頭發:“淑婷,別想太多,有我呢。”楊淑婷“嗯”了一聲,閉上眼——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可劉剛的溫柔太暖,讓她舍不得醒。
城里的夜很靜,兩處的燈都亮著暖黃的光。李計劃和楊淑婷都沉溺在情人的相思里,暫時忘了家里的責任,忘了那些沒說破的秘密。他們以為這樣的親密能填補心里的空,卻不知道,這熱乎的相思背后,藏著更大的風暴——那些被暫時壓下的愧疚、那些沒解決的矛盾,早晚會隨著這“更親密”的關系,爆發出更烈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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