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家!這‘驚雷火’怎么賣?”
“還有這‘繞云流’,陳東家,開個價吧!多少錢我都買!”
山呼海嘯般的聲浪,裹挾著無數(shù)富商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欲望,潮水般地,全部涌向了那個依舊站在場中,含笑不語的年輕人。
方才那個第一個站起來咆哮的胖商人,此刻更是擠在了最前面,他那張肥碩的臉因激動而漲成了醬紫色,手中的一疊銀票被他揮舞得獵獵作響。
“陳東家!別說那些虛的!這‘繞云流’,我出三千兩!三千兩買你一壇!”
“我出五千兩!”
“一萬兩!陳東家,賣給我!”
場面,已然徹底失控。
就在這片近乎癲狂的喧囂之中,陳遠(yuǎn)再次抬起了手,輕輕下壓。
明明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令人敬畏的力場。
那足以掀翻屋頂?shù)亩Ψ腥寺暎褂忠淮卧幃惖兀従徠较⒘讼氯ァ?/p>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他,眼中布滿了血絲,呼吸急促,像是一群被扼住了喉嚨的野獸,在等待著最終的宣判。
“諸位。”
陳遠(yuǎn)拱手,微笑依舊。
“無論是為沙場英雄壯行的‘驚雷火’,還是供天下雅士品鑒的‘繞云流’,其釀造之法,都極為繁復(fù)。”
陳遠(yuǎn)環(huán)視全場,聲音清朗,不疾不徐。
“所用之材,非集天時地利,尋遍山川湖海,不可得。
“所耗之時,非經(jīng)寒暑輪轉(zhuǎn),歲月沉淀,不可成。”
這番話,沒有直接回應(yīng)價格。
卻瞬間將這兩種酒的地位,從凡間的商品,拔高到了近乎于天地造化的奇珍。
眾人聞言,非但沒有絲毫失望,反而心頭愈發(fā)火熱。
對了!這等仙釀,本就不該是凡俗之物!
產(chǎn)量有限,才是理所當(dāng)然!
這愈發(fā)證明了它的珍貴!
那股狂熱的占有欲,在每個人的心中,燃燒得更加熾烈。
見火候已到,陳遠(yuǎn)話鋒一轉(zhuǎn),拋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決定。
“因此,東溪記的酒,今日不會賣,今后,也永遠(yuǎn)不會單獨(dú)對外售賣。”
什么?!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驚愕與嘩然。
不賣?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