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站在窗戶前,望著對面木屋里透出的昏黃燈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符文袋,眼眸在陰影里沉了沉。
顯然,修斯幾人已經順利完成任務,回到了他們的木屋。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木屋,仿佛能透過墻壁看到里面的場景,突然,他金色的瞳孔瞬間褪去了原有的顏色,被漆黑包裹就如同被墨汁浸染了一樣。
這片漆黑如潮水般漫過瞳孔,繼續擴散直至將整個眼珠都吞噬其中,再無一絲雜色。
他黑色的雙眸望向對面,視野里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灰暗,唯有對面的木屋輪廓格外清晰,木墻之內,有四道由白霧凝聚而成的人影正朦朧的懸浮在此。
樓下兩道,樓上兩道,四道人影不斷走動,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學徒停止了觀察,眼中的陰影如潮水般褪去,重新露出了他那金色的瞳孔。
揉了揉有點干澀的雙眼,他轉身望向坐在公共區域的同伴,他們都已摘去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他們本來得面容。
他抬手將兜帽緩緩摘下,露出一張滿是傷疤的臉龐,這些舊疤深淺不一,有的像是被銳器劃過,有的則是淺淺的凹陷。
即便是最低階的復顏魔藥,也足以消去這些猙獰的疤痕,可他臉上的每一道淺溝里,都沉著一絲藍色物質,像是凝固的血,牢牢的嵌在皮肉深處。
疤痕使他的臉龐有些“支離破碎”,唯有那雙漆黑的眼瞳在疤痕間最為醒目,眼神冰冷得映不出半分情緒。
“那么……我們來好好商議一下吧——關于如何活捉修斯·克雷格,以及如何為他偽造一份死亡證明。”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舊疤,將舊疤中的藍色物質摳出,金色的眼瞳在昏暗里微微收縮,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貨物。
他叫瑞伯·科塔恩,前年晉升成為了三等巫師學徒,他來自遺棄之地,靠著在凡人帝國中的王子身份和萊斯一樣組織了一群手下。
在一次次的生死歷練中,他手下的學徒們或殞命于魔獸之口,或倒戈于誘惑中,到如今,只剩下幾個伙伴還跟在身邊。
隨著永霜尖塔和霜皮矮人的決戰到來,瑞伯也組織同伴前往戰場,但在一次戰斗中,瑞伯卻被幽藍焰人重傷。
那幽藍火焰如附骨之疽般纏上他的身軀,雖被同伴救下性命,但那火焰卻像淬了毒的根須,在他血肉里埋下了不滅的火種。
此后每個日夜,那火種便成了對瑞伯揮之不去的酷刑,時而像千萬根冰針刺入他的血肉,時而如同燒紅的烙鐵炙烤他的皮膚。
七號據點有專門的去火劑,但那只幽藍焰人明顯變異過,不僅身軀更加龐大甚至他的表面還刻有符文,而它留下的火種更是哪怕用了極品去火劑都去不掉。
就在他走投無路時,七號據點的駐守巫師索恩·卡倫特找到了他……
想到這,瑞伯痛恨地攥緊了拳頭,那只幽藍焰人就是索恩親手強化過的,而目地,自然就是逼迫自己為他做事,讓自己把一個叫修斯的二等巫師學徒送到他的面前。
“嘎吱——”
木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瑞伯的回憶。
“瑞伯老大,我已經打聽到了那個修斯所在小隊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