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噼啪”爆開一朵燈花。
蕭辰盯著桌上那封血書,指節捏得發白。
墨鳳剛說完“同心蠱”的歹毒之處,書房里靜得能聽見三個人壓抑的呼吸聲。
窗外夜色濃得化不開,連蟲鳴都消失了。
石虎最先憋不住,一拳砸在案幾上,震得筆架亂跳:“等不了!頭兒,咱們現在就走!老子就算爬,也要爬去南疆!”
“爬?”
墨鳳冷笑,手里正給風雀喂藥,動作卻穩得驚人,“等你爬到,青鳳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她抬頭看蕭辰,臉色在燭光下白得透明:“頭兒,那縷核心能量指向西南,和羅盤新分化的赤光方向吻合。
青鳳在黑苗禁地,幽冥宗的分壇極可能就在附近。
同心蠱……時間拖得越久,她的神智被侵蝕得就越深。”
蕭辰沒說話。
他體內那股躁動越來越強——不是憤怒,是共鳴。
仿佛極遠的地方,有什么同源的東西正在碎裂、哀鳴。是青鳳的鳳魄。
這感應比任何血書都真實,針一樣扎在靈臺深處。
“石虎。”
蕭辰忽然開口。
“在!”
“你傷怎么樣?”
石虎扯開衣襟,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上面還隱隱透出地龍鱗片的溫潤黃光:“骨頭接上了,內腑有靈鱗養著,死不了!
就是力氣只剩七成……但砍幾個南蠻子夠用了!”
“七成。”
蕭辰重復一遍,目光轉向墨鳳,“我要二十個人。
北鎮撫司里,挑最狠、最硬、嘴最嚴的。不要動靜。”
墨鳳點頭:“人好挑。但裝備呢?防蠱的東西市面上根本沒有,我臨時配的‘驅瘴煙’只夠三十人用三天。
辨蠱盤倒是做了七個,能感應陰邪能量和活蠱波動,但范圍只有十丈。”
“夠用了。”
蕭辰走到南疆輿圖前,手指劃過那些代表毒沼、瘴林、懸崖的標記,“我們不走官道。從西郊出京,繞蒼云嶺,穿野人谷,直插南漓古道。這條路近,但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