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閣的架子搭起來后,蕭辰并未沉浸在權勢的喜悅中,他的目光投向了更深遠的地方——力量的根本。
不僅僅是武道修為和麾下勢力,更包括能改變國運的“器”與“物”。
他將從樓蘭帶回的那枚記載著上古煉器傳承的玉簡,以及部分星隕晶,交給了與他關系密切、醉心于機關巧械的工部侍郎墨鳳。
墨鳳雖因官職和性格原因,未正式列入九鳳閣常駐序列,但她與蕭辰的合作早已心照不宣,算是編外的第六鳳。
工部轄下,一座被劃為禁地、由蕭辰親兵和墨鳳心腹共同守衛的隱秘工坊內,熱火朝天。
與外面傳統工坊的錘打鍛造聲不同,這里充斥著金屬切削的尖銳嘶鳴、齒輪咬合的咔噠聲,以及一種低沉的、仿佛巨獸呼吸般的嗡鳴。
空氣中彌漫著煤炭燃燒的硫磺味、高溫金屬的灼熱氣息,以及一種……淡淡的、屬于星隕晶的特殊能量波動。
工坊中央,矗立著一個龐然大物!
它高達近兩丈,主體由一個巨大的、密封的銅制圓筒鍋爐構成,鍋爐下方爐火正旺,赤紅的炭火透過特制的觀火孔映出,將周圍工匠古銅色的皮膚染上一層紅光。
鍋爐連接著復雜的銅管、活塞、連桿和飛輪,許多關鍵部件上,都鑲嵌著閃爍著微弱星輝的星隕晶碎片,用以增強結構強度和能量傳導效率。
整個機器看起來粗糙、笨重,充滿了金屬的原始力量感,與其說是一件“器物”,不如說是一頭被束縛在此的鋼鐵怪獸。
這便是蕭辰憑借超越時代的見識勾勒藍圖,墨鳳以其精妙的機關術進行結構實現,再結合上古煉器傳承中對能量引導和材料強化的法門,最終打造出的——原型蒸汽機!
蕭辰為其取名“造化爐”,寓意其有造化之力,改天換地。
今日,是“造化爐”第一次全功率公開演示。
觀摩者除了蕭辰、墨鳳及核心工匠,還有被蕭辰特意請來的工部尚書以及幾位持中立或保守態度的工部大匠。
甚至,連深居宮中的女帝鳳傾凰,都派來了心腹宦官悄然旁觀。
“墨大家,此物……當真能替代畜力,產生巨力?”
一位須發皆白、在工部德高望重的老工匠,看著那不斷發出低沉轟鳴、仿佛隨時會炸開的龐然大物,眉頭擰成了疙瘩,語氣充滿了懷疑。
他一生與金石土木打交道,堅信人力有時盡,唯有騾馬牲畜之力方可依賴。
“是啊,侯爺,墨大家,此物耗費珍稀金屬無數,尤其是那些亮晶晶的石頭(星隕晶),更是價值連城。
若只是造出一個會冒煙吼叫的怪物,恐怕……”
工部尚書也捻著胡須,面露憂色。
他承受著不小的壓力,朝中已有御史風聞此事,準備參奏蕭辰“靡費國帑,沉迷奇技淫巧”。
墨鳳一身利落的勁裝,臉上還沾著些許油污,她沒理會質疑,全神貫注地檢查著最后的壓力閥和傳動結構。
她對蕭辰提出的“蒸汽之力”理論驚為天人,這數月廢寢忘食,幾乎住在了工坊,如今到了驗證時刻,她比誰都緊張和期待。
蕭辰則負手立于一旁,神色平靜。他對著墨鳳微微頷首。
墨鳳深吸一口氣,對負責操作的工匠下令:“開閘!加至最大壓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