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閃身回屋,姐妹倆已經穿戴整齊,手足無措地站在那。
“剩下的魚干和糧食,全部裝起來?!?/p>
他聲音很沉,丟下一句吩咐,自己則彎腰,雙臂發力,將那個死沉的陶鍋整個抱起。
他快步走到棚子下,小心翼翼地將陶鍋放進剛挖好的坑里。
緊接著,他又把那套郎中工具,連同幾件暫時用不上但又舍不得丟的雜物,一件件碼放進去。
最后,石板嚴絲合縫地蓋了回去。
他抓了幾把浮土和枯草,隨意地撒在石板和周圍的縫隙上。
再看時,那里已經恢復了原樣,任誰也瞧不出半點被動過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秦少瑯才重新回到屋里。
他拿起那個作為蒸餾技術核心的盤管,扯過幾塊破布,一層層仔細包好,然后鄭重地塞進自己準備背的那個最大的包裹里。
另一邊,蘇瑾已經將所有能吃的都打了包,只可憐巴巴的一小袋。
她和蘇棠,除了身上這套打了補丁的舊衣服,再沒有別的東西。
她們本就一無所有。
秦少瑯將裝食物的包裹遞給蘇瑾。
“你背著。”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那個裝著銅管和工具的沉重包裹甩到自己背上,動作干脆利落。
他最后掃了一眼這個簡陋的屋子。
那張硬板床,那張小木桌,墻角的草藥……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能被稱作“家”的地方。
雖然破敗,卻有過難得的安寧。
但,不能留戀。
在戰場上,任何多余的情感,都是致命的。
“跟緊我,不許出聲?!?/p>
秦少瑯的聲音冷得像冰,他猛地一把拉開木門,整個人率先融進了無邊的夜色里。
蘇瑾死死牽住蘇棠冰涼的小手,沒有半點猶豫,拔腿跟了上去。
風,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