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
可先生,卻能三言兩語,就將一個人的尊嚴、希望、未來,全部碾得粉碎。
這比殺了他,還要殘忍一百倍。
他正要轉(zhuǎn)身去向秦少瑯復(fù)命。
秦少瑯的身影,已經(jīng)從隔壁院子的陰影里,緩緩走了出來。
他仿佛一直就在那里。
靜靜地聽著,看著。
趙武心頭一凜,連忙躬身。
“先生。”
秦少瑯沒有看他,只是邁步,走到了劉承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剛剛還想擺官威,此刻卻連狗都不如的男人。
劉承也看到了秦少瑯。
他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浮木。
他瘋狂地,膝行著撲了過去,想要抱住秦少瑯的腿,卻被秦少瑯輕描淡寫地一腳踢開。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啊!”
劉承顧不上疼痛,趴在地上,用頭一下一下地,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
“砰!砰!砰!”
“只要大人肯救我,幫我殺了張文遠那個狗官!我什么都愿意給您!”
“我劉家在藍田縣三代積攢的家產(chǎn),金銀、田地、鋪子,全都獻給大人!”
“我在州府認識的陳主簿,我遠房表兄在郡守府當差,我所有的人脈,都為大人所用!”
“我給您當牛做馬!我給您當狗!”
他哭得涕泗橫流,狼狽到了極點。
秦少瑯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劉承磕得頭破血流,聲音都嘶啞了,他才緩緩開口。
聲音很輕。
“當狗?”
劉承猛地抬頭,眼中迸發(fā)出狂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