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小孩的打鬧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蘇小虎那小子來了。
果不其然,門簾一掀,蘇小虎攥著他那把小木頭劍,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來。
他的身后,跟著縮著脖子的唐翎宇,小胖子手里攥著個皺巴巴的糖紙,眼神里滿是緊張。
“姐夫!有大事跟你說!”
蘇小虎一進門就嚷嚷,卻沒立刻說情報,反而叉著腰,小下巴抬得老高。
“不過咱們先說好了,我給你帶消息,你得給我好處,要夠買兩串糖葫蘆的?!?/p>
“昨天我看見街口張記的糖葫蘆,裹了兩層芝麻?!?/p>
陳凡看著他這副先談條件再辦事的模樣,心里忍不住笑。
這小子,倒半點不吃虧。
知道拿消息換零嘴錢,不貪多,就要夠買糖葫蘆的,同齡孩子實誠又機靈。
那點小算盤打得明明白白,卻不招人煩,反而透著股孩子氣的可愛。
他故意逗道:“要是消息沒用,別說兩串,半串都沒有?!?/p>
“當然有用,”蘇小虎急了,伸手推了推旁邊的唐翎宇,“你快說!你偷聽見你爺爺跟你爹說啥了?別漏了!”
唐翎宇被他一推,更緊張了,聲音跟蚊子似的:
“我、我聽見爹說狩獵比賽的時候,要借陛下的手,殺你”
陳凡臉上的笑意瞬間收起,手指輕輕敲著床沿,心里快速盤算起來。
借陛下之手?
唐震這老狐貍打得什么鬼主意?
借陛下之手這個“借”字,才是最陰險的地方。
他跟景帝之間,沒有什么能擺上臺面的本質沖突。
論身份,他是秦王之子,景帝的干兒子,沒兵權沒黨羽,連謀反的資本都沒有。
論過往,他以前是“舔狗草包”,現在雖露了點鋒芒,卻從沒碰過皇權的禁區。
這幾點,他知道,唐震也知道。
所以唐震斷然不會從這些方面入手。
冒犯圣駕?
冒犯圣駕雖棘手,可頂多是削爵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