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書房內(nèi)。
一只青瓷茶盞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高家老爺高鵠面色鐵青,拳頭重重砸在紫檀木書案上:
“好個歐陽旭!竟敢拒絕我高家的親事!一個寒門出身的探花郎,也配這般囂張?”
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躬身回報:“老爺,那歐陽旭說什么已有婚約,不敢欺瞞高家,還說要親自登門請罪…”
高觀察冷笑一聲:“請罪?他以為這樣就能了事?貴妃娘娘已經(jīng)知道此事,很是惱火,一個剛剛魚躍龍門的窮書生,也敢打高家的臉?”
“老爺打算如何處置?”管家小心翼翼問道。
高觀察瞇起眼睛,手指輕敲桌面:
“他不是等著授官嗎?我倒要看看,沒有高家點頭,他能得個什么好職位!傳我的話去吏部,就說這個歐陽旭品行不端,不堪大用。”
管家奉承道:
“老爺英明,只是…探花按例當授從七品翰林院編修,若是壓得太明顯,恐怕會引起非議…”
高觀察眼中閃過冷光:
“那就給他個‘特殊’安排,聽說他擅長道學(xué)?就讓他去管宮觀祭祀好了,正好清修修身養(yǎng)性!”
兩人相視而笑,書房中彌漫著權(quán)謀得逞的寒意。
…
與此同時,歐陽旭來到京城西郊的一處清幽宅院中拜會一位重要人物。
“晚生歐陽旭,拜見齊中丞。”歐陽旭恭敬行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
齊牧,御史中丞,清流領(lǐng)袖之一,此時身著常服,捻須打量著眼前這個新科探花。
朝中早已傳開歐陽旭拒絕高家婚事的事情,不少人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卻也有些人暗自佩服他的骨氣。
換作其他人,齊牧未必想見,但對于歐陽旭,他還是有點興趣,笑呵呵擺手:
“歐陽探花不必多禮,老夫聽說你前日做了件轟動京城的大事?”
歐陽旭心知齊牧所指,坦然道:“晚生只是恪守做人本分,不敢欺心而已。”
說話間,他發(fā)現(xiàn)齊牧和自己之間的連線是灰色的,說明二人還是陌生人的關(guān)系。
齊牧眼中閃過贊賞:
“好一個不敢欺心!如今朝中,懂得這個道理的人不多了,不過,你可知道這么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