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并未因那都尉的侮辱而動怒。
只是平靜地看著對方,目光冷冽如冰。
“既然是奉張都統之命前來,想必,是帶著軍府的憑證,或是都統手令的吧?”
陳遠的目光從為首的都尉臉上,緩緩掃過他身后那一群面帶驕橫的軍官。
“若能拿出憑證,證明諸位軍爺的身份。
“方才我這掌柜沖撞了各位,我自會讓他磕頭賠罪,再將這窖中美酒,悉數奉上,為各位接風洗塵。”
說到這。
陳遠頓了頓,話鋒猛地一轉,聲音陡然變得森寒!
“但若是……拿不出憑證!
“那便是冒充軍府將領,意圖在郡中滋事,動搖軍心!
“按我大周律法,尤其是在這戰事將起的邊境州府,此乃死罪!”
此言一出。
那為首的都尉,與身邊的幾名軍官,先是一愣。
隨即,他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互相看了一眼。
緊接著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我他娘的聽到了什么?他要查我們的憑證?”
“一個瘸子,也敢跟我們講大周律法?腦子被驢踢了吧!”
為首的都尉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從那雙橫肉擠出的縫隙里飆出來了。
他用那柄還未歸鞘的長刀,刀尖在空中虛點著陳遠,臉上充滿了極致的輕蔑與不屑。
“陳遠是吧?我聽說過你。”
“區區一個從七品的郡尉,芝麻綠豆大的官,還是個瘸子!”
“老子告訴你,老子說是軍府的人就是軍府的人,說不是就不是。”
“你他娘的有什么資格,查驗老子們的身份?”
他身后的軍官們也跟著大聲起哄,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就是!我們的身份,還輪不到你一個清水縣來的泥腿子盤問!”
“識相的,趕緊把酒拿出來,不然今天讓你這破酒樓開不成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