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眼
1967年11月23日,內蒙古黑風嶺。
馬隊頭駝突然發(fā)出凄厲嘶鳴,領隊巴特爾猛拽韁繩,二十匹騾馬在雪地里打滑。老向導布和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雪沫:"不是雪,是鹽。"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悶響,半山腰的冰層裂開蛛網(wǎng)狀縫隙,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考古隊吉普車碾過結冰的河床,車燈掃過洞口時,所有人心跳漏了一拍——洞口上方歪斜地刻著三行字:
"庚子年冬,血祭于此"
"入者三思,出者無蹤"
"九嬰睜眼,天地倒懸"
"這字跡。。。"羅英薈用毛刷掃去冰碴,鋼筆尖在測繪本上顫抖:"是元代官窯瓷片燒制的顏料。"她突然僵住,冰棱倒影里,洞口陰影處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骨哨驚魂
隊醫(yī)趙國軍打著手電鉆進洞穴,光束掃過巖壁時,眾人倒吸冷氣——密密麻麻的動物白骨堆成甬道,每根骨頭都插著青銅釘。最駭人的是頭頂,上百具風干的人形懸掛如鐘擺,腳踝系著銹跡斑斑的銀鈴。
"是元代貴族的殉葬坑。"羅英薈用鑷子夾起半片陶罐,罐底殘留著黑色結晶:"看這釉面,是元青花特有的蘇麻離青料。"她突然噤聲,罐口滲出粘稠液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氣里蒸騰起腥甜霧氣。
巴特爾突然暴喝:"噤聲!"
所有人的火把同時熄滅。黑暗中,此起彼伏的骨哨聲穿透巖壁,像是千百個孩子在吹塤。當手電重新亮起時,趙國軍發(fā)現(xiàn)巖壁上多了三道血手印——每個掌紋都清晰得像是剛印上去的。
活祭壁畫
主墓室前的青銅門環(huán)上纏著人發(fā),發(fā)梢系著褪色的紅繩。羅英薈用手術刀挑開繩結,門縫里滲出甜膩的腐臭味。
墓道兩側的壁畫讓所有人血液凝固:
三百名奴隸被剝去皮膚,金粉涂抹的軀體堆成金字塔
蒙古貴族手持玉笛,吹奏出骨哨般的音波
最驚悚的是角落——九個嬰兒被釘在祭壇,眼眶里長出青銅鈴鐺
"這不是元代工藝。"趙國軍用紅外燈照射壁畫,暗處浮現(xiàn)血色文字:"丙戌年七月初七,取童男童女心頭血。。。"他突然踉蹌后退,壁畫上的嬰兒竟齊刷刷轉頭,空洞的眼眶淌下黑色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