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宰密令,如懸頂之劍,亦如手中之刃。
接下這“暗中調查”的差事,我深知已無退路。
唯有將計就計,在這權力的鋼絲上,舞出絕殺之姿。
離開魔淵殿后,我并未立刻大張旗鼓地“調查”。
反而表現得更加低調沉穩。
每日里,我依舊將絕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繁重的軍務協調與登陸西洲的最終推演中。
仿佛赤魘事件只是一個小小插曲。
只是在處理公務之余,我會不經意地調閱一些與后勤調配、人員輪換、外圍巡邏記錄相關的卷宗。
美其名曰“為保障西洲登陸戰萬無一失,需徹查所有潛在疏漏”。
暗瞳那邊,似乎也沉靜了下來。
影魔衛的調查表面上依舊在繼續。
但力度明顯放緩,更像是例行公事。
他本人更是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高層會議,幾乎不再公開露面。
但我知道,這平靜之下,是更為洶涌的暗流。
無數雙眼睛,明里暗里,都聚焦在我與暗瞳之間這微妙的關系上。
我按兵不動,冷千山卻利用他過往在玄冰閣經營的情報網絡經驗,通過我提供的有限權限。
開始謹慎地接觸、篩選、甚至暗中引導一些軍中“雜音”。
這些聲音,大多是對暗瞳過往嚴酷手段心存怨憤的中下層軍官。
或是一些在權力斗爭中失勢、對影魔衛系統不滿的將領。
我們并不需要他們直接做什么。
只需讓他們“聽到”一些風聲,產生一些聯想。
并在適當的時機,將這些零散的“疑慮”和“巧合”,通過某些看似中立的渠道,一點點匯聚起來。
與此同時,我開始著手豐富那份“絕密卷宗”的內容。
憑借副總指揮的權限,我能接觸到部分監察司的非核心數據庫和軍情處的往來文牘。
我利用這些,結合冷千山對太初界情報的了解,開始精心編織一張“證據”之網。
我偽造了幾份加密等級不高、內容模糊、但指向性極強的“通訊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