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如同實質的寒冰,凍結了鳳輦內的每一寸空間。
柳帝嫣那雙輪回眼死死鎖定著我。
她的眸底深處,仿佛有萬古寒淵在翻涌。
殺機,毫不掩飾。
上古幽冥教傳人這個身份,對于她而言,無疑是逆鱗中的逆鱗。
幽冥教的覆滅,與她有直接關聯,這是血海深仇。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如同山岳般壓下的恐怖威壓,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但我抬著頭,眼神中的狂熱與決絕未曾改變。
甚至帶著一絲豁出一切的坦然。
我在賭,賭她對幽冥教傳承本身,仍存有一絲難以割舍的執念。
或者說,對鬼璽下落的探究欲,會壓倒即刻滅口的殺心。
時間,仿佛過去了漫長的一瞬,又仿佛只是剎那。
終于,柳帝嫣緩緩開口,聲音依舊空靈,卻冰冷刺骨:
“幽冥教……早已灰飛煙滅,余孽,也配稱傳人?”
話語如刀,帶著審判的意味。
我心臟緊縮,知道這是生死一線。
我急忙道:
“妖祖明鑒,幽冥教確已覆滅。
晚輩并非欲重振教統,更不敢與妖祖為敵。
晚輩只是僥幸得了些許殘缺傳承,茍活于世。
今日坦言,只因妖祖法眼如炬,晚輩不敢欺瞞。
且……晚輩所學,或對妖祖北伐大業,有所助益。”
我將姿態放到最低,并再次強調自己的被利用價值。
柳帝嫣眸光微閃,殺意稍斂,但審視之意更濃。
“助益?就憑你今日疏導煞氣的那點微末伎倆?還是憑你身上那絲……令本祖熟悉的幽冥本源氣息?”
她話鋒直指核心。
她在懷疑鬼璽!
我心中凜然,知道不能再虛與委蛇,必須拋出更有力的依據來取信于她,同時將風險轉移。
我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悲憤與無奈:
“不敢隱瞞妖祖!晚輩所得傳承,確實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