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命辣?呵!”
陳嘉豪冷笑一聲,臉色嚴肅,但心中狂喜。
就快成了,就快了!
武松,你完了。
你上套了,你入局了。
“兀那武松!”
陳嘉豪起身拍桌,指著武松鼻尖喝問道:“我真真當你是打虎的英雄,赤條條的好漢!這才肯冒著殺頭的風險將我知曉的線索盡數告知于你。
可你呢?你竟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么!
你是懦夫嗎武松!
你是個男人嗎武松!”
武松被陳嘉豪這一番義正言辭和底氣十足,暫時唬住了。
他內心頗為慚愧道:“西門慶,你誤會俺武松了,俺只是覺得此事尚且無有證據,若像你方才那樣大聲呼喊,豈不是要打草驚蛇。”
陳嘉豪蹬身上桌,一甩大氅,弓身如貓,怒目直視武松:“那又如何?武松!你家兄長的仇難道就不報了嗎?”
武松拍桌而起,怒道:“自當是要報的!可當務之急,應避免打草驚蛇,省的那狗官毀滅證據,讓俺武二告官無門呀。”
陳嘉豪哈哈大笑,反問武松:“你糊涂呀!他就是官,你讓他自己判自己,不覺此事可笑嗎?”
武松先是瞪眼,想要反駁。
可張大了嘴,愣是想不出反駁言語來。
半晌,他只憋出來了一句話。
“俺大小也是個都頭,大不了,便舍了官身,去鄆州告他!”
陳嘉豪當即說道:“你可知鄆州知府,乃是本縣知縣的授業恩師?”
武松只覺得心頭一股火氣直往上竄,咬牙橫齒道:“若是鄆州告不贏,那俺便去京東西路,去找提刑按察使申冤!”
陳嘉豪跳下桌來,步步逼近武松。
“武松,你也是當過都頭的人,官官相護這個道理你不懂嗎?你只是小小一個都頭,若手中無有銀錢萬兩,又憑什么能讓京東西路的提刑按察使,為你申冤?”
武松連連后退,無比震撼,滿心怒火和絕望。
他這一趟出外公干送生辰綱,一路上從陽谷到東京,可也是窺見了大宋官場的腐敗程度。
此時面對陳嘉豪的逼問,他是真的無言以對。
“你說的,有道理……”
陳嘉豪內心苦笑,終于拿下你了,武松!
自打武松進了門,陳嘉豪通過設宴款待,給自己營造出了性情中人的友好人設,降低了武松的敵意。
在武松戒備心減弱后,又用怕黑為借口,給自己這層人設添加了膽小滑稽的標簽,使得武松心態產生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