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輩給虛介子留的信很長,李徹只是看了開頭結尾,又掃了一眼中間的內容,便沒有再看了。
雖然只看了幾段文字,但這位名為王遠山的先輩,其胸懷與遠見,在李徹心中已然清晰了許多。
他沒有細讀其中具體內容,因為那是虛介子與他師父之間的事情,對前輩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李徹將信紙輕輕折好,小心地放回信封之中,妥善置于一旁。
他的目光,隨之投向了書案上的另一封信。
這封信的信封與給虛介子的那封一般無二,同樣覆蓋著歲月的浮塵。
但李徹知道,這封才是王遠山留給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同志’,也就是自己的。
心跳,不由自主地再次加速。
懷著近乎近鄉情怯的激動之情,李徹他伸出手,打開了這第二封信。
信封上沒有署名,空白一片。
信紙同樣是略顯發黃的紙張,上面的字跡與前一封一樣,豎排書寫,風格硬朗。
他凝神,逐字看了下去:
【致后來者:】
隨后:
【“同志,你好!”】
開篇第一句,僅僅四個字,卻像一道強烈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李徹的心理防線!
同志!
他叫我同志!
跨越了百年的時光,跨越了世界的壁壘,這兩個字如此沉重而溫暖。
不是君臣,不是師徒,而是對志同道合者,最崇高的稱謂!
他強壓下翻騰的心緒,繼續往下看:
【如果你能看懂這些字,并能理解‘同志’二字的含義,那么,你我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擁有著相似的魂魄。
我不知道你是因何來到這個時代,也不知道你我之間相隔了多少歲月。
我叫王遠山,生于舊世界崩壞、新世界在血火中孕育的年代。
我們那代人,見證過屈辱,經歷過戰火,也滿懷希望地建設一個嶄新的國家。
可惜命運弄人,我未能看到那理想完全實現的一天,便來到了這里。
初臨此世,彷徨過,絕望過,也曾想過隨波逐流。
但刻在骨子里的東西,終究無法改變。
我將我所知所學的知識,盡可能系統地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