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的游艇消失在雨幕中第三天,華燁電子廠賬面上突然多出二十萬外匯。銀行水單附言欄寫著"技術合作預付款",匯款方是注冊在開曼群島的"亞太貿易公司"。
"查不到背景。"老趙捏著水單的手在抖,"但會計說錢已經入賬了。"
林燁把水單鎖進保險箱。午間新聞正播報特區首批土地拍賣結果,7號地塊被港資"永昌實業"以底價拍得。鏡頭掃過中標者側臉,正是陳生的律師。
"他們在洗錢。"阿梅指著電視,"永昌的注冊地址是田中的寫字樓。"
下午稅務局來人,說接到舉報華燁廠虛報出口額。帶隊的科長翻賬本時,鋼筆"不小心"劃破了頁腳——那頁正好記錄著與永昌的模具交易。
"巧合?"老趙送走稽查隊后嘀咕。
"太巧了。"林燁打開父親鐵盒,取出微縮膠卷機。
顯影后的海關記錄顯示,永昌上月進口了十噸"電子配件",實際到貨卻是工業鉆石。更蹊蹺的是,報關單經辦人簽名與稅務局科長筆跡一致。
"蛇鼠一窩。"老陳深夜來電,"但我們證據不足。"
轉折發生在梅雨天。廠區變壓器再次故障,搶修時電工在電纜溝發現具尸體。死者穿著永昌工裝,懷里揣著撕碎的賬本頁。
"謀殺!"派出所民警拉警戒線時,林燁認出死者是陳生的司機。碎紙片拼出半張匯款單,收款方是某境外基金會。
法醫報告讓案情升級:死者胃里有放射性物質。國安局介入調查,在永昌倉庫搜出鉛封的金屬箱。開箱那刻,老陳一把推開林燁:"是貧鈾!"
輻射警報響徹廠區。疏散時林燁回頭望見,小趙正用蓋格計數器掃描7號地塊。數值爆表的瞬間,她突然指向地面:"下面有東西!"
暴雨中的搶救性挖掘持續整夜。挖機鏟開瀝青層,露出日軍遺留的鉛封儲藏室。防化兵破門時,林燁隔著面罩看見滿墻的化學方程式——與父親筆記里"桜花"毒劑配方一致。
"他們不是在找寶藏,"老陳嗓音沙啞,"是在重啟生化武器!"
審訊室里,陳生律師咬定不知情。但在他西裝內襯,搜出張泛黃的委任狀:1945年"桜花"部隊特聘顧問,簽名者竟是田中的父親。
"世代傳承的罪惡。"秦參謀長從北京飛來,帶來更驚人消息,"田中家族控制著跨國洗錢網絡,永昌只是幌子。"
林燁在證物室翻看繳獲的賬本,永昌流向圖最終指向澳門賭場。但最后一頁的鉛筆痕讓他愣住——收款方代號"夜鶯",與父親遇害現場發現的煙盒刻字相同。
"夜鶯還活著。"他深夜叩響老陳家門,"是我生母陳美惠的代號。"
檔案庫徹夜燈火通明。僑務記錄顯示,陳美惠1975年病逝于橫濱。但出入境記錄里,"夜鶯"這個代號去年還在珠海出現。
"假死。"老陳調出監控截圖,"她整容后冒充臺商,上月還參加過特區招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