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顛簸在通往大鵬灣的土路上,林燁的心也隨著車身起伏不定。胸口的玉佩持續散發著灼人的熱度,那指向性明確的牽引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海岸線的某處急切地召喚著他。
他讓司機在距離海岸還有幾里路的一個岔路口停下,付了錢,獨自一人背著帆布包,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向那片熟悉的礁石區走去。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海風帶著咸腥味撲面而來,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轟鳴聲越來越清晰。
越靠近海岸,玉佩的灼熱感越強,腦海中那幅懸崖下狹窄洞口的畫面也越發清晰。他憑借記憶和玉佩的指引,很快找到了上次發現石刻地圖的那片礁石區。這一次,他沒有停留,而是順著玉佩最強烈的牽引方向,沿著陡峭的海岸線向東南方繼續前行。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在一片人跡罕至、幾乎垂直的懸崖下方,他果然發現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洞口!洞口被幾塊巨大的崩塌礁石和茂密的藤蔓遮掩,若非玉佩指引,絕難發現。洞口狹窄,僅容一人勉強側身通過,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見底,透出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而玉佩指向的源頭,正是這洞窟深處!
就是這里!林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和一絲不安。他打開強光手電,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匕首和繩索,毫不猶豫地側身鉆了進去。
洞內比想象中要深,通道曲折向下,坡度很陡,腳下是濕滑的巖石和貝殼碎片??諝鉁啙幔瑤е鴿庵氐暮P群兔刮?。手電光柱在黑暗中搖曳,只能照亮前方幾米的范圍。玉佩的灼熱感在這里達到了頂峰,幾乎有些燙人,那點微弱的藍光幻象也在腦海中閃爍不定。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了大約十幾分鐘,通道開始變得開闊,前方隱約傳來水流的聲音。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他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巨大的天然海蝕洞窟中!洞頂很高,有微弱的天光從頂部的裂縫透下,映照出下方一片幽暗的地下海水域。水面平靜如鏡,泛著詭異的幽藍色光芒。而在水域中央,靠近對面洞壁的地方,赫然有一塊凸出水面的平臺!平臺上,似乎堆積著一些東西!
更讓林燁震驚的是,那點在他腦海中閃爍的微弱藍光,其源頭正是來自平臺上的某個物體!而胸口的玉佩,此刻正與那藍光產生著強烈的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他強忍激動,仔細觀察四周。水面看似平靜,但水下深淺未知。他沿著洞壁小心摸索,找到一處相對平緩的斜坡,可以涉水靠近平臺。水溫冰涼刺骨。他咬緊牙關,一步步向平臺挪去。
踏上平臺,腳下是堅硬粗糙的巖石。平臺面積不大,上面散落著一些被海水侵蝕嚴重的木質箱體殘骸和銹跡斑斑的金屬零件,看起來像是某種裝備的遺留物。而在平臺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具半靠在洞壁上的……人體骸骨!
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已腐爛殆盡,但旁邊放著一個密封性極好、雖然銹蝕但大致完好的軍用綠色鐵皮箱,箱蓋上依稀可見一個模糊的紅色五角星和編號!而骸骨的手骨中,緊緊握著一件東西——那正是散發著微弱、穩定藍光的源頭:一塊約莫拳頭大小、形狀不規則、通體晶瑩剔透的深藍色晶體!
林燁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屏住呼吸,緩緩靠近。骸骨保持著一個倚坐的姿勢,頭骨微垂,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仍在守護著某樣東西。那種悲壯和蒼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目光凝重地看向那塊藍色晶體。晶體內部仿佛有液體在緩緩流動,藍光正是從中透出,柔和而神秘。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晶體時,胸口的玉佩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顫和灼熱,仿佛久別重逢的激動!
這晶體……這骸骨……難道就是“龍影小組”的成員?1980年那次任務的遇難者?
林燁強壓著翻騰的情緒,先對著骸骨深深鞠了一躬,以示對前輩的敬意。然后,他小心地俯下身,檢查那個鐵皮箱。箱子鎖扣已經銹死,他用匕首費力地撬開。
箱子里面的物品用油布包裹著,大部分保存尚好。里面有:一套疊放整齊、領章上有特殊徽記的舊式軍裝;幾本用防水袋密封的筆記本和地圖;一個軍用指南針;還有一把保養良好、槍身上刻著編號的五四式手槍和兩個壓滿子彈的彈夾!在箱蓋內側,用刀刻著幾個字:“龍影·燭龍”。
燭龍!果然是他!鐵箱合影中那個年輕的他(龍焱)的戰友!林燁心中巨震!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幾本筆記本,快速翻閱。
筆記本上的字跡清晰有力,記錄著一次高度機密的任務:1980年夏,一支代號“龍影”的精銳小隊,奉命潛入大鵬灣某處,執行一項名為“燭龍”的絕密勘探任務,目標是尋找并回收一種代號“深藍之心”的特殊能量晶體(描述與眼前這塊藍色晶體高度吻合)。任務途中遭遇不明勢力伏擊,發生激烈交火,小隊失散。“燭龍”本人重傷,攜帶核心樣品“深藍之心”被困于此洞窟,最終……筆記本的記錄戛然而止,最后一頁只有用血寫下的模糊字跡:“……信號……斷……歸途……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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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燁合上筆記本,久久無語。真相終于浮出水面!1980年,“龍影小組”在此執行絕密任務,目標就是這塊藍色晶體!“燭龍”前輩為了守護它,獻出了生命。而趙衛國,作為幸存者之一,顯然知曉內情,并可能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這里。
那么,這塊“深藍之心”晶體,究竟是什么?為何如此重要?玉佩又為何與之產生如此強烈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