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子淵望著暮色漸沉的河谷入口方向,眉頭微微蹙起,一種兵王特有的,對危險氣息的敏銳直覺隱隱傳來,他感覺麻煩可能很快就要來了。
雖然有了三合土,讓他的古代工業(yè)01版本又前進了一小步。
但三合土能擋住無腦的野豬,能擋住窺伺的土匪,甚至能擋住流民的沖擊,可是能擋住專業(yè)的軍隊嗎?未來更大的風浪,又該如何抵擋?所以科技樹必須爬得更快一些……
就在這時,負責外圍警戒的一個女兵氣喘吁吁地從河谷入口方向的小路飛奔而來,臉上帶著凝重和一絲緊張。
“大人,林隊長!”
女兵跑到李子淵的近前,行了個禮,壓低聲音急促道。
“河谷外面,靠近黑風山那個方向……發(fā)現了很多雜亂的腳??!這些腳印都很新,像是剛留下不久,人數……絕對不少!
“而且……腳印很雜亂沉重,不像是逃荒的流民,倒像……倒像是成群結隊的山匪!”
李子淵和林紅袖的臉色同時一沉,殘陽如血,將河谷入口處雜亂的腳印染成暗紅色。
李子淵蹲在泥濘的地上,食指捻起一撮被踩得稀爛的腐葉與泥土混合物,指尖傳來的不僅是濕冷黏膩,更有一種黃泥土的腥氣。
“三十人以上,腳步虛浮者少,沉重者多,”
過了一會,李子淵開口說道,聲音中聽不出什么情緒,卻讓圍在旁邊的林紅袖,老張頭和剛趕到的阿雅娜心頭一緊。
“靴底厚硬,不是草鞋,從鞋印的深度來判斷,他們帶的東西不輕,地面有摩擦的痕跡……還有這個。”
他用樹枝撥開一片被踩扁的蕨類植物,露出下面一個清晰的半月形凹痕。
“馬蹄鐵印,至少三匹馱馬。”
林紅袖面色冷峻,神經變得緊繃起來。
“河谷入口的暗樁被破壞了兩個,手法很粗魯,不是偵察兵,是直接用刀劈斷的,初步判斷不是獵戶,也不是流民,從方向看,他們是沖著我們來的。”
“可能是黑風寨的雜碎,他們屬于嶺南的馬幫,只有他們那片有能養(yǎng)馬的地頭!”
“媽的!這幫天殺的匪類!”
老張頭狠狠啐了一口,花白的胡子氣得直抖。
“肯定是前些天大人帶我們去縣城賣鹽露了財,回程途中,大人殺了幾個宵小,怕是這些宵小與黑風寨有關聯,甚至有可能就是黑風寨的人,畢竟那雪鹽……太扎眼了!”
阿雅娜抱著臂,輕紗帷帽下的目光掃過泥濘地上的那些凌亂的腳印,眉頭輕蹙,帶著一抹憂色看向李子淵說道。
“黑風寨是盤踞在黑風山的一股悍匪,頭領叫‘閻王刀’屠震,據說手下有百十號亡命徒,心狠手辣,連一些小土司和官府潰兵都敢劫掠,他們的寨子易守難攻,以前的官府幾次進剿都損兵折將的。”
阿雅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
“這些腳印應該只是前鋒探路的,大隊人馬恐怕已在路上。”
“來得好!”
李子淵猛地站起身,眼神銳利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那兵王骨子里的鐵血與戰(zhàn)意在這一刻轟然點燃。
“正好拿他們試試咱們的新武器,也試試咱們娘子軍的戰(zhàn)斗力,紅袖!”
“在!”
林紅袖的腰桿立馬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