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無論這詞與那異象是否有關,此等天縱之才,必以招攬之。不如讓我去一趟鏡源縣,親自尋訪,將那作詞之人請來王府?”
似是考量到秦奉內心想法,沈遠修順勢說道。
秦奉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再次拿過沈遠修手中的錦帛,仔細翻閱。
接著眉頭緊鎖:“這錦書之上,為何沒有落下款識?”
沈遠修連忙湊近瞅了一眼,果然也發現帛書末尾空空如也。
“莫非此詞乃是摘抄他人之作,抑或作詞之人未曾登臨文會現場,沒有留下姓名,故而不知其人是誰?”沈遠修猜測。
秦奉思考片刻,轉頭過來,有些猶豫:“若去鏡源,那先生凌州講學一事?”
“暫且擱置,孰輕孰重,老朽還是分得清的。”
“好!那就勞煩先生即刻動身,隨青璇一同前往鏡源縣,找到小汐,問清事情始末。”
“是!”
沈遠修微微躬身行禮,與青璇一同退出書房。
秦奉則緩緩轉過身,將目光投向窗外。
那株見證了無數春秋的晚桃樹,正迎著晨風輕輕搖曳,嬌嫩的粉色花瓣,如蝶翼般,一片又一片地飄零而下。
“乾文之巔”,這幾個字,他已經許多年未曾聽過了。
上一篇被錄入乾文閣第九層的詩文,還是出自她之手……
“阿念,你可看到了?”
“這首詞的驚絕之才,讓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你……”
統御江南幾十載,曾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南毅王,此刻仿佛蒼老了幾十歲,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倦色,愁容四溢。
思念宛如潮水,頃刻將他淹沒……
……
幾處早鶯爭暖樹。
鏡源縣,桃花山,江云帆是聽著一陣鳥鳴聲醒來的。
門外的老梧桐樹上,每日清晨,都會飛來一種頭頂長冠,羽翼斑斕的鳥。
那鳥成雙而行,聲如黃鸝體如鴿,應是大乾王朝特有的品種,總之江云帆在上輩子的二十一世紀從沒見過。
江少爺一人獨居于此,并不覺得孤獨。
但偶有鳥樂相伴,倒還讓這山間小居,多了幾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