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莽的聲音,張浩之不屑一笑,緩步走到中央位置,而后淡淡地掃了一圈地上慘嚎的張狂和那群眼神閃爍的銳勇字營兵卒。
最后張浩之將目光落在鎮定自若的許陽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
隨后他這才看向趙莽,不緊不慢地說道。
“拿人?楊參軍,事情原委尚未查明,僅憑一面之詞就要拿一位剛立下大功的堡主,是否太過武斷了?”
“況且依我看,許堡主為人和善,練兵有方,從不是心狠手辣殘害手足之輩。”
“而這張狂為人跋扈囂張目中無人!”
“依我推斷該是這張狂主動挑釁,甚至持刀在先,許堡主不過是自衛反擊,失手傷了人而已。”
“這‘惡意重傷’、‘縱兵抗上’的帽子,你扣得未免太大了些。”
楊莽聞言頓時大怒道。
“張參將!你莫要血口噴人!”
“事實便是擺在眼前,就是這許陽下手狠毒!殘殺同袍!”
“哦?是嗎?”
李文斌微微一笑,語氣卻帶著鋒芒,毫不退讓地冷聲道。
“那不如將此事稟明總兵大人,請總兵大人親自裁決?看看總兵大人是信你銳勇字營的一面之詞,還是信這位斬韃子首級兩千余,為國建功的許堡主?”
此言一出,頓時現場的氣氛為之一滯。
“什么斬韃子首級兩千?”
“莫不是俺耳朵出問題了?”
一時間周圍的人也是竊竊私語,畢竟張浩之所言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城門前的事情現在已經開始在武川鎮發酵了。
楊莽聞言氣勢頓時一窒,這斬殺兩千韃子首級,這絕對是遼東六鎮十年以來獨一檔的大勝!
而且看張浩之這自信的表情絕對不是作假,而且這種事情也沒人敢作假。
若真如此,哪怕這件事真鬧到總兵鎮將那里,自己護短偏袒,多半討不了好。
而且楊莽深知張狂的個性,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因為不爽自己的六鎮軍演的名額被奪走,所以過來尋釁滋事,但是奈何自己實力不濟被許陽給打成了殘廢。
許陽的名聲楊莽自然是聽說過的,本想著仗著自己的身份壓一壓許陽的銳氣,卻沒想到張浩之突然跳了出來。
張浩之見壓住了趙莽的氣焰,也是不再糾纏,轉而面向許陽,聲音故意拔高了幾分道。
“許堡主。”
許陽聞言抱拳回道。
“末將在。”
許陽此舉算是給足了張浩之的面子。
畢竟面對楊莽許陽雖是一言不發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低頭過一次。
而對張浩之許陽則是明顯表現出有區別于楊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