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瑯終于動了。
他沒有站起來,只是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張因為失血和疲憊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看著張彪,繼續用那種平淡的語調說道:
“是刀傷,從右邊第三根肋骨下方刺入,傷口很深,差點就捅穿了肺葉。”
“當年給你治傷的郎中,水平不錯,把你的命保住了??上?,他沒告訴你,你的肺里留下了暗傷?!?/p>
“每到陰雨天,或者像現在這樣嚴寒的天氣,你深呼吸的時候,右邊胸口就會傳來針刺一樣的疼痛?!?/p>
“而且,你每天清晨醒來,都會咳出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對不對?”
秦少-瑯每說一句。
張彪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臉上的囂張和兇狠,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恐懼和駭然。
他張著嘴,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秦少瑯,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
秦少瑯說的,全對!
一字不差!
這件傷病,是他最大的秘密!
是他藏在心底,連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的隱痛!
這個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將他的老底,掀了個干干凈凈!
這……這是人能辦到的事嗎?
這是神仙!
是鬼魅!
山洞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但這一次,氣氛卻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剛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么現在,就是末日審判般的死寂!
那四個原本抱著看戲心態的流民,此刻臉上的表情,比張彪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