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兵舒了口氣,胃里的翻涌,暫時被壓下了幾分。
“昨晚爸,昨晚我是怎么回來的?”
他記得,自己昨晚在包廂里直接醉得不省人事了,好像有人把他拖回了廠子。
只是很多記憶,都已經成了片段,根本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
方德善輕嘆了口氣,“文兵,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點闖了禍?”
方文兵神色一凝,有些緊張起來。
其實昨晚的飯局,他喝了那么多酒,已經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了。
“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廠長他”
“別提那個龜孫!文兵,昨晚要不是小王去了飯店,把你帶回來,你可能就在醉酒下簽了一些不該簽的合同。”
“這就是陳國富給你挖的陷阱,就等著你往里跳呢!”
方文兵吸了口氣,臉色更加蒼白。
“爸,你你說什么?”
方德善一拍大腿,語氣更加懊惱。
“你這傻孩子,昨晚你被輪番灌酒,就是因為你是方氏紡織廠的少東家!”
“那個陳國富,壓根就是真心合作,而是另有所圖!”
方文兵的腦子“嗡”的一聲,嘴唇顫了顫。
雖然他很想反駁父親,但是昨晚的飯局,的確處處透著詭異。
陳國富的做法,若是如他口中說的那般一致,也不會死命的灌他酒了,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爸,可是王廠長怎么會”
方文兵想問王天怎么會知道他昨晚陷入陷阱,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慚愧。
他想起自己從回到川城后,對王天的各種態度。
不僅看不上王天,還因為這個“外人”,和父親鬧了很多脾氣。
“文兵啊,你現在也不是小孩了,做事情,要考慮后果,三思而后行。”
方德善語重心長的勸說,“兒啊,你念了這么多年的書,一直很刻苦,咱們方氏的產業,早晚都是你的。”
“爸不可能跟在你身后一輩子,要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你該怎么辦?”
方文兵輕嘆了口氣,羞愧的低下了頭。
“爸我知道錯了。”
方德善的眼眶頓時紅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