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洛一緣與應玉堂的修為,僅僅只是真氣遍布周身,甚至無需動用真元這一層級的力量,都足以抵御刀霧的侵襲。
兩人的身形緩緩下降,不消多時,已達至嚴絲縫合的一處金屬平臺上。
“百煉寒玄鐵,還有元盈石!竟然如此之龐大,還如此之規(guī)整,好大的手筆!”
“如此鋪張浪費,竟然只是一個囚籠不成,關(guān)押的人,到底是誰?”
試探著輕輕揮動手掌,以一縷真氣拍打在平臺上,整個平臺也只是微微一震,就將真氣抵御,化為無形。
人生閱歷足夠豐富,應玉堂自然知曉,不論是百煉寒玄鐵還是元盈石,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少見得很。
尋常人能夠機緣巧合得到拳頭大小的一塊,都足以借此鍛造出品質(zhì)不俗的兵器,行走江湖不在話下。
“應兄好眼力,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至于下方的人究竟是誰,稍等一會,你就會知道。”
“等下,應兄切莫以真氣探查下方那人,免得刺激到他,起到反效果。”
為防應玉堂的一時魯莽壞了好事,洛一緣還是再三提醒,以免生出什么幺蛾子。
“嘿,老夫做事,你放心便是,你是主心骨,老夫不會插手。”
“不過,神神秘秘的,倒是讓老夫更好奇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夠享受到這等了不得的待遇。”
應玉堂倒是無所謂,反正要不了多久,答案就會揭曉,倒也不急于一時。
從須彌戒里取來三枚銅錢,洛一緣屈指一彈,三枚銅錢幾乎在同一時間激射向三個截然不同的方位。
“咔噠!”
入格之聲同步響起,沉悶厚重的機關(guān)轟鳴之聲在空曠的地洞里回蕩,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發(fā)生了新的變化。
兩人眼下所站的平臺緩緩打開,露出真正深不見底,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
稀稀拉拉的夜明珠、寶石、玄晶鑲嵌在石壁上,散發(fā)出的微弱光芒,仍然無法將黑暗盡去,反倒顯得更加深邃幽長。
兩人身形極速下落,很快就超過了三百丈的距離,此刻石壁上的光源已越發(fā)的稀疏,僅僅只能映照到一小塊區(qū)域,難以起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
至此,刀霧也消散了八九成之多,幾乎不會再造成什么影響,取而代之的,則是撲面而來的惡臭氣味。
那股混雜著尸臭、腐爛、衰敗、變質(zhì)、污穢的氣味猛然襲來,聞上一聞,嗅上一嗅,都能吐上個三天三夜。
好在兩人下來的時候,就以真氣護遍全身,倒是不至于會有多少影響。
正下方廣闊的洞底,密密麻麻的鎖鏈皆束縛在一人身上。
鐵鏈粗細不一,色澤暗淡,但品質(zhì)比上方平臺的銅墻鐵壁還要高出許多,更兼壓制真氣內(nèi)勁的功效,實在是了不得。
披頭散發(fā)之人靜靜坐在地洞底部,衣衫襤褸,惡臭橫生,不論手腳都精干巴瘦,幾乎沒有半點生氣可言。
他的身旁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骸骨與食物殘渣,幾乎堆得和小山一樣讓人望而生畏,剛剛的惡臭源頭,估摸著就是來源于此。
鎖鏈人明明聽到了上方的巨大動靜,卻連手指都不見他動上一動,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guān)系,早已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人。
若非還能感應到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心跳與呼吸聲,應玉堂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一具早已死了許久的尸體。
“許久不見,你倒是變了冷靜了許多。”
在應玉堂驚詫的目光中,洛一緣輕輕揮手,以柔和的掌風將垃圾震作齏粉,吹向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