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站在醫(yī)院走廊的窗邊,看著樓下停車場里不斷進出的救護車。
急診科的燈光二十四小時不熄。
他回到李奶奶的病房,老人已經睡了,眉頭緊鎖,枯瘦的手背上插著輸液管。
李奶奶的兒子趴在床邊打盹,眼角還掛著淚痕。
“我去買點吃的。”
蘇白輕聲說,替他掖了掖滑落的外套。
醫(yī)院食堂擠滿了人。
蘇白排隊買粥時,聽見前面兩個護工在聊天。
“3床那個老頭,昨晚走了。”
“這么快?不是剛做完手術嗎?”
“家屬沒錢用進口藥,用的國產的,效果不行。”
蘇白端著粥回到病房區(qū),在護士站聽見幾個護士在抱怨。
“又缺藥了,連最基本的抗生素都要批條子。”
“藥房說這批采購的藥品質量不達標,退了。”
“那病人怎么辦?”
第二天,李奶奶需要做一項檢查,但預約排到了一周后。
李奶奶的兒子急得團團轉。
“醫(yī)生說我媽這情況不能等啊!”
蘇白去找主治醫(yī)生。
醫(yī)生辦公室里堆著厚厚的病歷本,墻上的排班表密密麻麻。
“我也沒辦法。機器就那么多,病人卻每天都在增加。”
他壓低聲音。
“如果實在著急,可以去私立醫(yī)院看看,他們設備新,人也少。”
蘇白查了查那家私立醫(yī)院的價格,最基礎的檢查費用是公立醫(yī)院的三倍。
下午,蘇白在醫(yī)院門口的藥店給李奶奶買營養(yǎng)品。
柜臺前一位老大爺拿著藥方,手一直在抖。
“這藥怎么又漲價了?上個月還是六十五。”
“原料漲價了,我們也沒辦法。”
店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