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把陳天雄及其核心手下的資料發到了蘇白的加密設備上。
陳天雄,五十歲左右,早年靠暴力拆遷起家,身上背著幾起懸而未決的傷人案,但都因證據不足或證人改口而不了了之。
近些年逐漸洗白,開了幾家酒吧和擔保公司,但暗地里依然操控著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手下養著一批敢打敢拼的亡命徒。
資料里附了幾張偷拍的照片,陳天雄剃著光頭,眼神陰沉,脖子上掛著一條小指粗的金鏈子,典型的江湖做派。
“蘇哥,根據通訊監聽,陳天雄昨晚確實接了一個加密電話,來源經過多次跳轉,但最終指向鑫隆資本的一個副總。”
“通話內容不詳,但之后陳天雄調動了幾個手下,都是負責臟活的。”
趙斌的聲音帶著擔憂。
“他們很可能在策劃行動。”
“知道了。”
蘇白語氣平靜。
他并不意外,資本與黑勢力的勾結自古有之。
對方這是看他“擋了財路”,準備用最直接也最下作的方式清除障礙。
他沒有立刻采取行動,而是像往常一樣,下午依舊出現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手里拿著一本書。
果然,在他坐下后不到半小時,一輛黑色的、沒有掛牌照的舊桑塔納緩緩駛過小區外的馬路,車速很慢,車窗貼著深色的膜。
車子來回過了兩趟,第二次經過時,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一條縫,一道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車窗升起,車子加速離開。
很拙劣的盯梢,與其說是監視,不如說是一種警告和挑釁。
蘇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翻著手中的書頁。
這種程度的恐嚇,對他而言如同清風拂面。
然而,對方的下一個動作,卻稍微超出了他的預料。
傍晚時分,林婉臉色蒼白地找到他,手里緊緊攥著手機,聲音帶著顫抖。
“蘇……蘇先生,您看這個……”
她打開手機,是一條匿名彩信。
里面是一張照片,拍的是林婉早上出門去買花的背影,拍攝角度很刁鉆,像是在跟蹤偷拍。
彩信附著一行文字:“漂亮姑娘,一個人開店不容易,小心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