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秀當初向崔南姝揭發,那夜受寵的宮女正是云熙,沒能成功,反倒惹怒了主子,偷雞不成蝕把米。
自己也因此被扔進辛者庫,活活受了一個月的罪。
如今能去“伺候”云熙,正好找機會報仇。
說不定還能在陛下面前露回臉,掙個前程。
以后便再也不用聞那皂角味了!
憑什么她崔云熙可以靠侍寢升天,自己不可以?
白芷則垂著眼,只在起身時,目光跟云熙的視線輕輕碰了下,又飛快錯開。
云熙看著兩人,嘴角彎了彎,語氣里滿是順從。
“謝娘娘體恤,白芷姐姐穩重,彩秀姐姐活潑,有她們在,能幫嬪妾不少。”
崔南姝坐在主位上,看著云熙溫順的模樣,眼底的陰翳淡了些——
她總覺得云熙從軍營中回來就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清。
現在有白芷和彩秀這兩個心腹替自己盯著,定能發現點端倪。
可崔南姝哪里知道,白芷跟著云熙這十五年,從侯府到皇宮,始終不離不棄、暗中相助,早就被云熙視為家人了。
所謂的“心腹”,不過是云熙故意讓她在崔南姝面前演的戲。
進了常安院的大門,云熙在石桌前站定。
目光落在彩秀臉上。
她此時正低著頭,卻時不時用余光掃視院子的四周。
“彩秀姐姐、白芷姐姐,”云熙聲音溫和,“你們原是伺候貴妃娘娘的,如今來我這小院子,連個正經的暖閣都沒有,著實委屈了。”
彩秀忙躬身:“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怠慢。”
云熙和她共處兩年,哪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心思,笑著道:“別總奴婢奴婢地叫,怪生分的,咱們從前都是姐妹,我還能虧著你們不成?在這里,你們想做什么活兒,自己挑。”
彩秀往前湊了半步:“奴婢愿留在小主身邊,伺候您穿衣洗漱、端茶遞水。”
——這樣她就能時時刻刻盯著,把所見所聞都記下來,報給崔南姝。
要是陛下真來,她還能近水樓臺遞杯茶。
“好啊,那便辛苦姐姐了。”云熙轉向白芷。
“白芷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