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的臉瞬間漲紅,指尖都因缺氧泛白,卻仍死死攥著刀柄,用盡最后力氣往他胳膊上捅。
忽然,王管事身子一晃,掐著她的力道猛地松了半分,臉色驟變:“賤人……你還敢下毒?”
云熙不知他在說什么,只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她借著這松勁的瞬間,猛地揚刀,刀尖直取他的眼珠。
可手腕卻被王管事死死攥住,刀“哐當”一聲被甩在遠處。
他掐著云熙脖子的力道再次收緊,云熙的視線開始發花,王管事的臉在她眼里越來越糊。
恍惚間,她想到了許多……
“云熙妹子!”
一聲疾呼炸響,緊接著一道黑影從遠處飛掠而來,隨即傳來道破空聲——
是斧子,直劈王管事后心,竟生生穿透了那御賜的黃金軟甲!狠狠扎進他的身體里。
王管事瞳孔猛地撐大,像被生生剜去了魂魄。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嘴里嗬嗬地吐著血沫,直直倒在云熙身上,再沒了聲息。
云熙將人猛地一推,艱難扯開他的短褂,撿起地上的刀,一下、又一下往他胸口扎——
像是要把那些被欺辱的日夜、被威脅的恐懼,全借著刀刃剜出去。
直到手臂酸得抬不起來,刀尖哐當落地,她才癱坐在血泊里,渾身止不住地抖。
“妹子!”阿雙快步沖過來。
云熙回頭,直到看清阿雙姐的臉,眼淚才一下子決堤。
她像個迷路的孩子,撲過去抱住阿雙,聲音抖得不成調:“阿雙姐……還好……還好你來了……”
阿雙一下下順著她汗濕的脊背,聲音輕得像哄嬰孩:“沒事了,那死東西,再也不能動咱了。”
“謝謝你,阿雙姐。”云熙胡亂抓過袖子抹臉,淚痕混著血污在臉上畫出幾道印子,她攥住阿雙的手。
阿雙卻反手握住云熙的手,目光停在那即便抹了藥,也依舊高腫青紫的手背之上,眉頭微蹙道:“說什么謝呢,你要不是為了姐的藥,也不會受他威脅,是姐要謝你才對。你在這兒歇著,我去處理干凈。”
沒等云熙反應過來,阿雙已轉身走向那灘血泊。她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
里面的藥液“嘩啦”一聲全潑在了王管事的尸身上。
不過片刻,皮肉接觸藥液的地方發出“滋啦”的脆響,白花花的煙裹著股腥氣騰起來,再看時,王管事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渾濁的血水也順著草皮慢慢滲,只剩他的短褂和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