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的報復,來得比想象中更快,也更陰險。
第二天一早,藥廠訂購的第一批玻璃瓶和包裝紙,就出了問題。
供銷社那邊直接打來電話,用一種冷冰冰的官方腔調通知趙德才。
“計劃有變,你們要的物資,暫時提供不了了。”
“什么時候能有?”
“不知道,等通知吧。”
說完,“啪”的一聲,電話就掛了。
趙德才拿著話筒,愣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這他媽不是明擺著耍人嗎!
定金都交了,說沒就沒了?
消息傳回村里,正在排隊等著領藥膏的鄉親們,一下子就炸了鍋。
“啥?瓶子沒了?”
“這幫城里當官的,咋能這樣干事!”
“這不是斷咱們的活路嗎!”
陳淑云看著鄉親們那一雙雙焦急又失望的眼睛,心里也跟著一揪。
她大病初愈,臉上還帶著幾分蒼白,但眼神,卻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經歷過生死之后,沉淀下來的堅韌。
“大家別急!”
她站了出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不就是沒瓶子嗎?多大點事!”
她轉身就往自己家跑,不一會兒,就拿出來好幾個洗得干干凈凈的,以前用來裝咸菜的舊瓦罐。
“沒瓶子,咱們就用罐子裝!”
“對!”
人群里,一個大娘一拍大腿。
“俺家還有好幾個裝蜂蜜的竹筒呢!俺這就回去拿!”
“俺家有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