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突然陷入寂靜。
姜繆頭上的流蘇晃動了幅度驟然變大。
又漸漸重新恢復平靜。
“母親不愿陛下擔心,又有南楚的人刻意瞞著,陛下事務繁忙,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姜繆垂目。
其實怎么會沒說呢,十四年,二十四封家書,最后都被付之一炬。
真當心,哪會不聞不問。
“她可恨過朕?”
姜繆沉默片刻,點頭:“恨過的。”
“母親哭過,不懂曾經疼她的太子皇兄,為何一次都沒看過她,也沒寫過信。”
屋里突然氣氛凝重起來。
姜繆掌心出了汗。
為自己放肆捏了一把汗。
“回去吧。”姜遲的聲音又冷了下來,“衣服你帶著。”
姜繆走到門口時,聽見他在身后說。
“以后,你可以常進宮。”
一上午,坤寧宮的探子來報了三次。
“娘娘,姜繆還在御書房坐著,陛下沒讓她做任何事。”
皇后聞言冷笑一聲:“坐著?”長公主當年就是這樣,憑著一張無辜臉占盡恩寵。
御書房從不讓其他女子進入,哪怕最得寵的貴妃也只在里面陪一個時辰就要離開。
憑什么那個野種可以特殊,
她把銀簪狠狠戳進燈臺,火星濺在描金托盤上,“太子還在府里禁足,她倒好,在御書房享清福。”
午時,探子再來報:“陛下賞了姜繆點心,兩人同用了午膳。”
皇后猛地將茶盞摜在地上,青瓷碎裂的脆響驚得宮女們齊刷刷跪下。
“娘娘,姜繆出來了,看著沒什么不同,但身上的衣裙換了。”
皇后正撕扯著帕子,錦緞被絞出深深的褶皺。“賞?他倒會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