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領命而去,大殿內一片寂靜,眾人皆屏息以待,心中暗自揣測著究竟是何事讓陛下如此大怒。
江攬月心中也是一緊,她看向麗妃,只見麗妃此時也是一臉愕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江攬月心中暗自思量,難道此事真的與麗妃有關?
不一會兒,那宮女便匆匆趕回,附在太后耳邊低語了幾句。太后聽后,臉色愈發陰沉,身子也不由地朝后面退了兩步。
她陰毒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只覺得耳邊鳴聲陣陣,整個人像是站在云端中。
花嬤嬤在旁邊擔憂地扶住要倒下的太后,江攬月見狀也忙上前攙扶。
無論如何,太后都是君堯明面上的母后,她也算是未過門的兒媳,絕不能落人口舌。
片刻后,太后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眼神堅定地看著殿門的方向,冷聲道:“扶哀家去宗人府。”
此話一落,眾人皆驚,誰不知道宗人府關著恪親王,恪親王可是太后的親兒子。
方才太后的失態,許多人都看在眼里,紛紛心中猜測,莫非恪親王的病情加重,所以……
太后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宮女們不敢耽擱,連忙上前攙扶著太后,江攬月也緊隨其后,一行人匆匆向宗人府走去。
路上,太后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得可怕,江攬月能感覺到她周身散發出的那股壓抑和憤怒。花嬤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宗人府內,恪親王已經被安置在了一間偏僻的房間里,周圍守衛森嚴。太后一行人剛到,守門的侍衛便立刻迎了上來,行禮道:“太后娘娘駕到!”
太后沒有理會,徑直走進了房間。江攬月跟在后面,只見恪親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全無,顯然已經死透了。
最讓人驚訝的是,他四肢的位置空蕩蕩的,只有身上鼓起,看起來有些瘆人。
太后看到恪親王這般模樣,身形猛地一晃,險些再次跌倒。
江攬月眼疾手快,連忙上前緊緊扶住她,輕聲喚道:“太后娘娘,您要挺住啊!”
太后的雙眼通紅,嘴唇微微顫抖,她死死地盯著恪親王的尸體,仿佛要將這個畫面永遠刻在心里。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這是怎么回事?哀家的孩兒,怎么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太醫連忙上前回稟,聲音中帶著顫抖:“回太后娘娘,王爺是因為四周舊傷感染,又因其使用了大量的溶血藥,所以不治而亡。”
太后聽后,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憤怒交織的光芒。她厲聲道:“舊傷感染?溶血藥?哀家的孩兒怎會如此不慎,又是何人膽敢對他下此毒手?”
太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他深知此刻的太后已經處于暴怒的邊緣,任何一絲不慎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太后娘娘,王爺的傷本就尚未好全,且情緒時常處于癲狂狀態,近日來似乎有所惡化,加之那溶血藥……王爺一服用,這血怎么也止不住。”
太后聽后,怒火中燒,她猛地一拍桌案,厲聲道:“溶血藥?怎會輕易出現在宗人府?又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將此物用于哀家的孩兒身上?”
太醫渾身一顫,連忙磕頭道:“太后娘娘息怒,微臣……微臣也不知那溶血藥從何而來,只是王爺近日確實傷勢有所惡化,微臣也曾多次提醒王爺要小心調養,切莫讓舊傷復發。
“可……可誰曾想會發生此等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