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妹我可算見到您了,素日常聽我兒夸贊您多好多好,這親眼瞧見我才知他并未吹噓呢。”
江母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與之拉起了家常,她們本就健談,沒一會兩人便熟絡起來。
紀母是個直爽的性子,當即左顧右盼,問道:“阿月那孩子呢?我還沒見過她呢!”
聞言江母笑容淡了淡,淺笑道:“不巧,那孩子今兒到鋪子查賬去了,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這樣啊……”紀母略有些遲疑,以前江攬月和魏家的事她也是聽過的,對于她的遭遇自己也心有憐憫。
那會兒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她們會有這樣的緣分。
怪只怪自家小兒子從不與她通信,兩個孩子年幼的情分她倒是聽已經去世的老太爺提過一嘴。
她本想等兩人到了合適的年紀親自去瞧瞧,若是個好的能管住小兒子的,她便為其提親。
誰知這一等兩人就錯過了,小兒子更是不愿歸家,也不愿娶妻納妾,當真愁死人。
讓她更沒想過的是,小兒子念念不忘之人,竟是因和離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魏遲前妻江氏!
甚至小兒子膽子大到宮宴上請求賜婚,真是混賬極了!
紀母眨了眨眼睛,有些局促地干笑:“老妹妹,不瞞您說我那小兒子從小就混賬,前些日子她剛回來就干了混賬事,在宮宴上讓阿月難做了。”
“老姐姐此事阿卿已經和阿月解釋過,兩個孩子都沒有放在心上,您不必為其道歉的,那日雖然阿卿沖動了些,但卻是為了給阿月在人前撐面呢,我們又怎會怪罪他?”
江母是打心底的感謝紀伯卿,以前因為魏遲停妻另娶,阿月在京城雖然為自己掙出面子,但還是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
自從紀伯卿高調求娶,那些個嘴碎婆子再沒有說過她家阿月沒人要的話,也不敢再看輕她。
紀母見江母如此通情達理,瞬間感動得落下眼淚,她這輩子沒受過什么挫折,夫君和長子次子還有女兒皆是省心的,兒媳婦也對她尊敬有加。
只偏偏這個小兒子是個混世魔王,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依舊不學好,那時她都擔心這個幼子長大后會成為京城毒瘤。
直到將小兒子送到公公那兒,他雖然依舊調皮搗蛋,但再沒鬧過事。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他的小青梅。
怎奈天不如人愿,預定好的未來兒媳就這樣被人半道搶走,兒子也成老光棍了。
好在為時不晚,阿月那孩子和離了,為了不讓兒子無兒送終,她根本就不敢對其挑剔,只要他們將來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老妹妹,我向來是個直腸子,咱們也算老熟人了,我也不愿和你繞彎子,我這次過來是想替我兒向阿月提親的!”
“兩個孩子自幼相識知根知底的,我不是喜歡磋磨兒媳之人,將來若阿月嫁進來,她便是他們小家的當家主母,只求她能管住我兒即可。”紀母真誠地眨著大眼睛道。
這話太直接,江母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淡淡道:“老姐姐,你也知道阿月不在我身邊長大,我做不了她的主,不如等阿月回來,我替你問問她的意見?”
說雖如此江母卻不抱希望,阿月分明心不在紀伯卿的身上,可她的心中卻存著一絲僥幸,萬一呢?
阿月不過二十三歲,正值花季年華,若因為被魏遲傷透心導致錯過這份姻緣,她不愿阿月后悔。
紀母當即道好,感情的事總不能勉強,不然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