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刺骨的惡意從他身后傳來。
那感覺,就像是深夜走在無人的小巷,后頸突然被吹了一口涼氣。
不是幻覺。
是殺意!
陳明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抖,杯中剩下的殘酒“嘩”的一聲,全灑在了地上。
“哎呀?!?/p>
他發出一聲懊惱的輕呼,仿佛真的是因為失手而惋感到惱怒。
他俯下身,借著寬大蟒袍的遮掩,轉身去拿桌上的酒壺。
就在轉身的同時,他的眼角余光,飛快地瞥向了布景深處。
那里,有一根用于支撐宮殿頂的巨大廊柱。
在廊柱與黑暗交接的陰影里。
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他來了。
他沒有聲張。
甚至沒有給那個假裝調整燭臺的便衣任何暗示。
因為他知道,林帆一定在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反應。
任何一絲一毫的異常,都會讓這條受驚的毒蛇縮回黑暗的洞穴。
陳明重新直起身。
他沒有流露出任何警惕,反而將戲,演得更加投入,更加癲狂。
他端起整壺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用一種帶著醉意的幽幽口吻,開口了。
“躲在暗處的老鼠……”
“看了這么久的戲……”
“也該現身了吧?”
話音落下,監視器后的張海愣住了。
所有暗中潛伏的便衣警察,全都屏住了呼吸,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陳明在干什么?
他在跟誰說話?
那片黑暗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只有陳明自己知道。
他不是在說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