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笑了笑,并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只是一個丫鬟,一個下人,能對你多好?反倒是長公主,給你我做主,幫你我立威,給我們賞賜……”
沈月嬌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長公主對我是很好,但親疏有別,她待我再好,我也不是她的親生。”
她自嘲的笑了笑。
“她從未把我當(dāng)作真正的女兒,爹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沈安和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
“嬌嬌,不可胡言。”
“我有沒有胡說,爹爹你心里也很清楚的吧。”
沈安和心口一窒。
他當(dāng)然是清楚的。
楚華裳是高高在上,與天子一母同胞的公主,金尊玉貴。她這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血脈,在這個府里,在楚家,他跟沈月嬌只會是個外人。
“都是爹無能?!?/p>
每到這種時候,沈安和總是懊惱悔恨自己沒本事。
如果當(dāng)初他沒被構(gòu)陷,能金榜題名,入仕為官,那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爹。”
沈月嬌拽了他一下,把他從那些已經(jīng)不可能實(shí)現(xiàn)的幻想里拉了出來。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讓長公主從心里接納我們,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成為一家人?!?/p>
哪有那么容易。
楚華裳可,是從后宮中摸爬滾打長大的孩子,她表面可以與你親近談笑,可心里根本沒那么容易接納別人。
父女二人都知道,要想讓楚華裳真正承認(rèn)他們父女,還需要別的契機(jī)。
沈安和揉揉女兒的腦袋,“走吧,先回去?!?/p>
接下來連著好幾天,沈月嬌總是悄悄的跑到清暉院那邊,想要再遇上銀瑤。
可楚琰不管去哪兒都帶著銀瑤,而她一看見楚琰就像耗子見了貓,跑到比誰都快。
但這具身體太小了,顯得有時候笨手笨腳,連著兩次差點(diǎn)被楚琰發(fā)現(xiàn)后,她就不敢再冒這個險了。只是托人給銀瑤送些好東西,但每次這些東西都會原封不動的退回來,隔日就能聽說,楚琰賞賜了比她更好的東西。
無一例外。
楚琰是府上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沈月嬌一個外來的,靠著金大腿的賞賜過日子,她怎么可能比得上楚琰的闊綽。
她一邊擔(dān)心著銀瑤被楚琰收買,一邊又繼續(xù)聽說楚琰源源不斷的各種賞賜,心里越發(fā)難過。
楚琰什么都有了,干嘛還要跟她搶丫鬟。
廊下,兩個正在擦洗石凳的丫鬟閑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