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一片安靜,安靜得仿佛可以聽到毛筆在紙上滑過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墨香,擺滿書籍的古樸大書架在他身后成為背景映襯。
他不緊不慢地寫著字,修長漂亮的手指骨節分明,低垂的眉目透著認真男人的韻味,無形中生出一種令人驚心動魄的性感。
夏曉北的眼睛似膠著了一般,根本無法移開。
許是越寫越順手,他的字也越來越行云流水,宋鉦的臉上亦是漸漸難掩贊許之色。
最后一副聯子收筆后,宋以朗放下了羊毫,一面舒緩地活絡著手腕,一面對宋鉦道:“以后,家里的春聯就交給我吧,正好趁機練練手。”
宋鉦不以為忤地別過臉:“你這點功夫,也只能在家里掛著,自己看。”
夏曉北一點也不想理會宋鉦的口是心非,兀自捧著宋以朗的墨寶,樂呵呵地左瞅右瞅。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繼秀廚藝秀歌技之后,他又來秀書法了,就像哆啦a夢的萬能口袋一般,隨便一抓就是一個驚喜。
長得帥又會這么多技能的男人,如今可真不多見了,這么想想,她覺得早上在陵園里,有些錯怪自己的爹了。
暗暗喜滋滋間,一只手突然空降到她面前,將她手上舍不得放下的春聯撈走了。
一回頭,宋以朗正提著春聯,一邊往書房外走,一邊用自己的背影對她道:“走,貼春聯。”
夏曉北撇撇嘴,然后將其他幾幅已經干透了的春聯成對收拾好拿在手里,屁顛屁顛地緊跟了出去。
貼春聯的工作很輕松,因為以宋以朗的個子,完全是伸長手臂就能搞定的事情,直到正門上的橫批時,才讓菲傭搬來了人字梯。
擺好梯子后,宋以朗驀地把夏曉北準備在手里的春聯接過,理所當然地對她說:“你上去。”
“欸?”夏曉北愣了愣,隨即便見宋以朗在他和人字梯之間比劃了一下,以表示,他的身高上人字梯不是很適合。
無奈,反正之前也一直在打下手,不就貼個橫批,她就幫個忙吧。
“你得給我扶穩了。”夏曉北有些不放心,眼見著他點了點頭,她才謹慎小心地往上爬。
沒想到,在底下的時候沒啥感覺,等上去了才發現,一點點的高度也足以將恐懼放大,她的腳當即軟了。
“坐下!別動!”宋以朗的命令在同一時刻傳來,夏曉北的腦袋還沒將他的話完全吸收,身體已是快一步按他的指示做出正確的反應。
屁股上坐了實物,心里果然比剛剛踏實多了,夏曉北一口氣還沒吁完,宋以朗便迅速地朝她遞上來漿糊:“趕緊弄好趕緊下來。”
明明是他讓她上來的,如今這語氣里的不耐煩,是想鬧哪樣?
腹誹著,她乖乖地從小桶里抓出刷子,抬起手正準備刷漿糊時,宋以朗的聲音幽幽地傳出來:“別沾那么——”
“啪嗒”一下,一團半黏稠的液體滴落到她的衣服上。
“多……”他的最后一個字才緊跟著不慌不忙地吐出。
夏曉北:“……”就不能早點提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