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岳目光深深地凝視她良久,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握住她放在膝上的雙手:“曉北,對不起。那幅畫我會立即處理掉。”
夏曉北顫了顫,回過頭來,咬著唇瓣,慢慢地將手從唐岳掌心抽回:“唐岳,我想先回去了。”
唐岳的心口酸澀地滯悶起來,扯開一個微笑:“好,我找人送你回去。”
夏曉北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同樣是拒絕,之前還可以從她眼中看到潤色,眼下卻是疏離得令他無法再堅持:“好,那我送你出去。”
……
和大多數人一樣,在來展覽館之前,對“z”品牌設計品的了解基本就是基于圖片和文字信息。
此時此地在展覽館里,所有的東西都實實在在地呈現在面前,才充分明白了為何這些東西擁有如此大的價值,受到許大家的追捧。
joe一路欣賞,一路贊嘆。
但面對著自家老板毫無觸動的表情,他選擇佯裝鎮定,以免讓宋以朗覺得他跟隨他多年也沒長幾分見識。
瞧著時間差不多到了該去宴會廳的點,joe正要提醒宋以朗時,卻見他忽然駐足停留。
追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是一幅畫。
可惜的是,不知為何,工作人員恰好在把它卸下了,看不清楚畫的內容。
等了一會兒,宋以朗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joe猶豫著說:“宋總,我們該走了。”
宋以朗這才收起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輕應了句,當先走在前頭。
宴會廳所在的酒店在旁邊的功能區,因為過了晚上七點展覽區和酒店區相通的門就下了禁,所以得先回到軸心的主干道上,才能再繞過去。
遠遠地看見隔著一排樹叢的石椅上似有道人影的輪廓,因著隱在樹影下,所以看得并不分明。
已然走到分岔路口的宋以朗正要拐去酒店區時,那個人忽然嘆了口氣,熟悉的聲音,頓時令宋以朗停下了腳步。
夏曉北并沒有發現宋以朗,盯著不停往路燈撲去的飛蛾,兀自傷神在回憶的洪流里。
她就知道,之前夢境不是無故重現。
只是在見到唐岳后,以為是兩人重逢的預兆。
直到今晚才發現,預兆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