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她反手將院門狠狠甩上,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驚起林中一片飛鳥。
她靠在門后,胸口劇烈地起伏。她抬手,一把扯下腰間那枚冰藍色的“靜心佩”,握在掌心。玉佩上傳來的,依舊是那股屬于路朝辭的、精純到令人厭惡的氣息。
這個狗項圈!
她猛地揚手,就想將它砸個粉碎。
可手腕抬至半空,又硬生生停住。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東西現(xiàn)在是她“體質(zhì)特殊、備受師尊關(guān)愛”的證明,是她最好的護身符之一。
“呼……”夜星晚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將玉佩重新掛回腰間,眼不見為凈。
怒火過后,是更深的冷靜。
她走到窗邊的蒲團上盤膝坐下,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詭異的黑袍人。
同命之事,是禁忌。
安分地當你的帝尊弟子,否則,死。
這兩句話,在她腦中反復回響。
夜星晚的指尖,無意識地在膝上輕輕敲擊著,這是她身為魔尊時思考的習慣。
那個黑袍人,實力深不可測,至少也是與路朝辭同一級別,甚至在隱匿氣息的法門上,猶有過之。他絕非玄天宗之人,更不像是她所知的任何一方勢力。
他像一個幽靈,一個守護著“同命之事”這個秘密的幽靈。
他的警告,看似威脅,實則更像是一種劃定界限。他似乎并不想立刻殺了她,只要她“安分”。何為安分?就是待在路朝辭身邊,當一個被禁魔的、無害的“記名弟子”。
這說明,她的存在,或者說她去探尋真相的行為,觸動了某個龐大的、隱藏在水面之下的利益集團。他們不希望“同命相斥”的真相被揭開。
而藏書閣,顯然就是他們布下的第一個關(guān)卡。自己若是硬闖,恐怕正中其下懷,給了他們一個名正言順“清除”自己的理由。
想到這里,夜星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有趣。
她本以為,這只是她和路朝辭之間的私人恩怨,沒想到,背后竟還牽扯著一個連她前世都未曾聽聞的神秘組織。
這潭水,真是越來越深了。
不過,這樣也好。比起和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天道寵兒”糾纏,與這些藏在暗處的敵人博弈,顯然更符合她的胃口。
藏書閣這條路,暫時是走不通了。必須另尋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