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田喊了一聲。
災(zāi)民們終于不再固執(zhí),他們含著熱淚,朝著李鈺鞠躬。
然后深深看了李鈺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在心里。
然后咬緊牙關(guān),轉(zhuǎn)身朝著山林深處四散奔逃。
吳振雄見到災(zāi)民跑了,獰笑一聲并不在意。
這些泥腿子,跑了也就跑了,一點不重要。
李鈺的話他也聽到了,覺得李鈺幼稚得可笑。
就靠這些災(zāi)民就想給你正名,太天真了。
他和鄭伯庸聯(lián)手,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官府掌控的輿論,豈是這些賤民可以撼動的。
“給我拿下!”
官兵得令,朝著李鈺沖來。
李鈺道:“鐵牛,溪姐,你們也走吧,不用陪我一起死。”
李鈺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
既然逃不了,那就不逃了。
只是可惜最終還是讓溫知行得逞了,這福建的水確實太深。
哪怕是他這個伯爵在這里也處處受制。
沒有辦法,他要博弈的全是高官。
其他人他也許還能威脅到,但吳振雄手握兵權(quán),根本就不在意。
現(xiàn)在他只想一個人死,不想拖累鐵牛和林溪。
腦海中想起了柳如煙,夏文瑾,想起了他的爹娘。
想起了李家灣的村民,想起了柳夫子,阮凝眸,方清,林澈,馬致遠(yuǎn)……
不知不覺中,他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羈絆。
如果陸崢沒有被抓住,一定會將消息送出去,那自己也不算白死。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是伯爺了,還是斗不過溫知行。
斗不過這官場的黑暗。
鐵牛沒有說話,只是彎弓搭箭,猛地松手。
箭矢便射入一名官兵心臟。
他怎么可能走,李鈺可是族里的希望,他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李鈺。
就算要死,那也是他先死。
林溪也抽出佩劍,笑道:“你趕不走我的,要死咱們也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