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讓寶寶像自己一樣,爹不疼,娘不愛,重蹈他的覆轍。
都說,有了后媽就會有后爸,這他是切切實實體會過的。
手上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洗手池里,在水中暈開,紅得刺目。
她強勢闖進了他的世界,那沒有他的允許,她休想逃離半步。
他說過她要是敢跑,先弄死她,再殉情。
他陸京洲說到做到。
一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事情,哪怕是石頭做的心,應該也能捂熱吧。
就算捂不熱,他拿火烤,拿水煮,也得把它煮的燙燙的。
至于這份離婚協議……等今晚的家宴結束,他會找她問清楚。
一年……已經過去了多久?
他都不敢細算。
巨大的恐慌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陸京洲靠在冰冷的瓷磚墻壁上,緩緩滑坐在地,將臉深深埋入膝蓋,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
為什么他想要的都會被老天爺無情的奪走?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極輕的敲門聲,伴隨著那個熟悉到極點的聲音,“阿洲?你在里面嗎?奶奶讓我們過去了。”
陸京洲渾身一僵。
他迅速站起身,看著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以及手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手上的血跡和地上的碎玻璃,將那份致命的協議重新藏好。
他打開水龍頭,又用冷水用力搓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
然后,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岑予衿站在浴室門口,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和依舊有些發紅的眼眶,以及……他下意識蜷縮起來,試圖隱藏的右手。
“你的手怎么了?”她目光敏銳地落在他手上。
陸京洲將手往身后藏了藏,扯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走吧?!?/p>
岑予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身上那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他藏在身后的手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