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起臉色愈發陰沉。
四周的虎賁軍將士,以及其他聞訊趕來圍觀的各軍士兵,頓時響起一片噓聲和怒罵:
“原來是惡人先告狀!”
“豹韜軍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敢抹黑邊軍威名,打得好!這種敗類就該揍!”
高琬聽到四周的謾罵,心頭窩火,卻強忍怒氣,提高音量對趙起說:“趙將軍,這位張公子乃是冀州別駕張浚之子!此事,恐怕不能單聽一面之詞吧?”
他試圖用張顯的家世來施壓。
“打就打了,你待如何?”秦猛冷冷地開口,語氣冰寒:“高統領盡可去向冀州別駕告狀,也可以繼續在此鬧事。不過,若再聒噪擾亂軍議,休怪秦某不講情面,讓你臉上也添點彩頭。”
“放肆!”高琬勃然大怒,指著秦猛:“你算個什么東西?安敢如此對本統領說話?”
這時,趙起語氣略帶玩味,輕飄飄地插了一句:“高統領,請慎言。這位乃是不久前,陛下親自拜封的安北將軍、鐵血軍寨知寨秦猛。沖撞重號將軍,可是大不敬之罪,小心禍從口出。”
“什么?是他?”
“安北將軍秦猛?”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那些圍觀者和豹韜軍士卒無不面露錯愕與敬畏,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秦猛身上。
秦猛從去歲冬季開始,“連戰連捷、殺敵過萬”的名聲早已傳開,只是許多人未曾得見其面。
“什么?”高琬、張明等人更是臉色劇變。
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是風頭正勁的安北將軍!且不說對方位高權重,單是那赫赫戰功和“殺神”般的名頭,就足以讓他們心驚膽戰。
沖撞這等人物,對方若較真,他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冀州張家也得被朝廷禮部追究罪責。
張明最先反應過來,冷汗直流,猛地一腳將身旁還在發愣的張顯踹倒在地:“你這個惹事精”。
然后,他朝秦猛拱手抱拳,語氣誠惶誠恐:“秦……秦將軍!是這廝有眼無珠,沖撞了虎威!
回去后,卑職定當稟報家父,嚴加管教!稍后……稍后必當備一份厚禮,登門賠罪!”
說罷,他連連作揖。
高琬也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狠狠瞪了張明兄弟一眼,朝趙起和秦猛勉強拱了拱手,話都說不利索了:“趙將軍,秦將軍,今日……今日是一場誤會,在下……在下管教不嚴,告辭!”
說完,他不敢再多停留,帶著張明等兵卒,如同喪家之犬般,在四周的哄笑聲中,狼狽不堪地匆匆離去。
圍觀人群見沒了熱鬧,也漸漸議論著散去。
“恭喜秦猛升為安北將軍。”然而,趙起卻策馬緩緩行至近前,在馬上打量秦猛對他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