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遺產分割的案子,順便看看亦。”席言的目光掃過尹司宸的側臉,“她以前總說京北沒意思,現在看來是沒遇到有意思的人。”
尹司宸握著水杯的手指收緊了點,他頓了一下,“席先生認為什么人才有意思?”
“比如讓人看不透,又想探究的。”席言視線落在他身上的制服上,“像尹先生這樣,穿著制服卻不知道具體做什么,就很有趣。”
尹司宸沒接這話。他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席言,目光投向窗外。
“遺產分割案,”他忽然問,聲音從窗前傳來,“是江家嗎?”
席言笑容僵了一瞬:“尹先生知道?”
“聽說過。”尹司宸沒回頭,“江家的遺囑有爭議,還牽扯海外資產,這案子不好辦。”
席言收斂了笑,眼神認真起來:“尹先生消息很靈通。”
“碰巧知道。”尹司宸轉過身,看著他,“這案子麻煩,容易惹一身腥。你來看林亦,是單純敘舊,還是有其他事,”他盯著席言,“覺得她能幫你?或者想通過她接觸什么人?”
這話問得很直接。
席言沉默幾秒,鄭重道:“我承認案子復雜,工作需要處理。但來看亦,只因為她是林亦,是我九年的朋友。我不會利用她。”
他迎上尹司宸的目光,“你可以質疑我的性向,但別質疑我和她的交情。倫敦那些年,我們互相扶著過來的。”
尹司宸靜靜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他轉身走回餐廳,拿起吧臺上那杯已經半涼的水
“最好是這樣。”他語氣冷淡,“她的處境不輕松,任何牽扯都可能被拿來做文章。”
他看向席言,“你如果是她真朋友,就該知道現在對她最好的幫助是保持距離,別添麻煩。”
他目光沉了沉,“尤其是別帶著你那些有趣的案子,和打量的眼光靠近她。”
席言笑容徹底沒了,他放下杯子。
“尹先生,”他緩緩說,“你對亦的保護欲我感受到了。但你是否問過她,她需不需要這種保護?”
席言頓了頓,“我和她之間的事,是我們的事。至于你……”他看著尹司宸,“你到底是她什么人,能用這種姿態(tài)質問我?前男朋友?還是前未婚夫?”
最后這句問得尖銳。
這時臥室門開了,林亦換好衣服拿著包走出來。她顯然聽到了最后幾句,臉色發(fā)白,看向兩人。
周圍空氣瞬間凝固。
尹司宸沒回答。他走向林亦,接過她手上的東西。
“要走了”他說,聲音平靜得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經過席言時,他腳步沒停,只留下一句:“書房有客人用的東西。走時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