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自己這閑散的王爺,豈不是更加的爽。
長樂公主按下翻涌的心緒,定了定神,又問道:“世子,你于這河工之論,又有何高見?”
“想搞好這水利工程,就得有通盤考慮、長遠打算!”
“得先仔細勘察水系地形,算清預算,確保錢糧充足。”
“再設立專門的衙門,統一管人、發工錢、盯質量。”
“更要建立起長期維護的規矩,明確地方官府的職責,納入每年的考核!”
“只有這樣,才能讓‘疏浚’、‘興修’、‘代賑’落到實處,而不是變成空談,甚至給地方留下禍患!”
長樂公主聽得入神,林庸所說的話確實讓他受益匪淺,這可是要比陳睿那廝得更加全面,更加的完善。
由衷贊道:“世子殿下果然大才。看來,這樁婚事于我而言,非是困囿的枷鎖,倒更像是心之所向,所求之歸宿。”
“世子若心中仍有其他顧慮,亦可寬心。”
“我非那般心胸狹隘、善妒不能容人之輩,你日后若想納妾,我自不會橫加干涉。”
長樂公主心意已定,稍后便將林庸方才所論的河工之策,仔細梳理,寫成奏疏,呈遞父皇御覽。
長樂公主還想繼續再和林庸聊聊,可是林庸實在沒有這個興致。
林庸起身就要離開,但是又想起一事。
他轉向一旁的太監,吩咐道:“來時路上遇到的那個新晉首領太監趙恒,煩請公公替我留意其動向。”
“若有任何異常,即刻稟報長樂公主殿下,公主遣人告知于我即可。”
那被吩咐的太監聞言,神色不定,下意識地抬眼望向長樂公主,似有請示之意。
畢竟他是公主宮中內侍,奉他人之命行事,總覺不妥。
“自今日起,世子之言,即如本宮之言。不,其分量,更在本宮之令上。你可明白?”
此言一出,那太監慌忙跪伏于地:“奴才謹遵殿下懿旨!世子爺吩咐,奴才定當盡心竭力,不敢有絲毫懈怠!”
林庸離開長樂宮后,殿內恢復了寧靜。
白芷這才按捺不住,湊到公主身邊:“殿下,您對林庸世子……是否太過寬縱了?他畢竟是鎮北王府的獨子而且您這次身受重傷,說到底,不也是因他而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