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他竟然還在青樓將一個太學的學子閹割了。”
長樂公主身邊的侍女嘴巴喋喋不休,為自己的主子抱打不平。
“公主!您怎么還一個人在這兒傻樂呢?您可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處境?陛下竟然將您賜婚給那個林庸!”
宮女扭頭看向公主,滿是不解。
公主聞言,只是微微側首,轉向身邊的宮女,淡淡說道:“無妨。說不定……這個林庸會是個很有趣的人。”
“公主!”宮女急得幾乎跺腳,“您在宮里頭是待傻了吧?外頭都說女子讀書無用。”
“您看您讀了那么多書,這心思怎么反倒……反倒不明白了?”
“那林庸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敗類、廢物!整日里只知流連青樓楚館,行事荒唐不堪,名聲早已爛透了!”
長樂公主對于身邊人的話也只是淡然一笑。
都說長樂公主熟讀詩書,精通詩詞歌賦。
但是書讀得多,道理懂得多了,難免就會有焦慮,再超前的思想也撼動不了時代。
“白芷,聽說林庸要去參加過幾天的太學學子的詩詞會,我們也去吧。”
白芷聽到自己的主子也要去參加詩會,便說道:“也好。公主親眼去看看那林庸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完完全全地看清了他的樣子之后,說不定就會明白自己面臨的是怎樣的處境,就會想去向皇上請旨退婚了。”
別的皇子公主在皇上面前稍一哭鬧,或許就能得到些回旋的余地。
可長樂公主從來不是這般性子。
她只是靜靜地等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赴詩會之約這日,林庸起了個大早。
小綠在一旁侍候著,幫他整理衣冠行裝。
林庸對著銅鏡,隨口問道:“小綠,今日那詩會約莫什么時辰?”
“回世子,定在巳時。”小綠答道。
手上動作未停,臉上卻依舊寫滿了難以置信。
終究忍不住再次追問,“世子,您……當真要去?”
“那必須去。”林庸語氣篤定。
小綠猶豫了一下,又問:“那……要不要叫上貴叔跟著?也好有個照應。”
“唉呀,小綠,”林庸轉過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世子我是去赴詩會,又不是去打架斗狠的,帶著貴叔做什么?”
他正了正衣襟,眼中透出一絲少有的認真:“既是去那等風雅之地,自當以才學服人。”
“若仗著王府之勢,帶了護衛前去,豈不更坐實了那些閑言碎語?”
“他們只會說咱鎮北王府,只懂得動粗逞強,仗著武力橫行霸道,胸中卻無半點翰墨。”
小綠聽了,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著:“這話說的……可這滿京城里,誰不曉得世子您從前是個什么德性……”
若是擱在從前,小綠是萬不敢這般同世子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