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章玉將那齷齪的念頭動到自家娘子身上的那一刻起。
在他心里,章玉就已經是死人了。
只是,人不能死在東溪村。
畢竟是朝廷命官,當眾弄死,那就是坐實了造反的罪名。
即便東溪村人眾口一詞,但也難免人多嘴雜,哪個不經意間說漏了嘴。
到時候,軍府也保不住他。
陳遠將那五張百兩銀票揣進懷里。
剩下的兩百多兩銀子,連同剛剛從衙役們身上搜刮來的錢,全都分發給了在場的村民。
尤其是那十個“受了重傷”的漢子,每人都多分了一些。
一時間,整個工坊前,歡聲雷動。
村民們手中攥著沉甸甸的銀錢,感覺像在做夢。
因春麻稅而干癟下去的錢袋,不僅重新鼓了起來,甚至比以前還要充裕。
他們望向陳遠的眼神,充滿了狂熱與崇拜。
這一刻,陳遠在東溪村的威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所有村民,徹底歸心。
陳遠看著歡呼的眾人,心中也不禁感慨。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
自己辛辛苦苦又是做絹花發簪,又是做首飾,又是織布。
忙活了一個多月,還不如這“敲詐”一筆來得快。
要不……趁著這亂世,干脆上山為匪,搶他娘的?
今天能如此順利地搞到這筆錢,還沒什么后顧之憂,全是因為他背后站著軍府。
若真成了匪,第一個要剿滅他的,恐怕就是軍府了。
……
另一邊,東溪村外。
章玉一行人跑出數里地,才敢停下。
章玉捂著腫脹的臉,回頭望著村子的方向,滿是怨毒之色。
“陳遠,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他對著身后嘶吼:“田二!你老母的死哪去了!”
田縣尉一瘸一拐地跑上前來,哭喪著臉:“章公子,我……我的胳膊斷了……”
“斷了也給老子忍著!”
章玉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