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郁不一定會回墨園,不一定會看到放在這里的離婚協議,但他一定會去公司。
只要他能看到其中一份,就足夠了。
向挽托著行李箱下樓,這個時間馮姨早就睡了,她朝保姆房看了一眼,確定沒有驚醒到馮姨之后轉身就往車庫方向走。
席承郁的車很多,車鑰匙都固定放在一個地方。
順利拿到車鑰匙之后,向挽啟動車子離開墨園。
下了幾個小時的雪,庭院的灌木叢有不少積雪了,車速開得慢。
馮姨是睡了,但她一時忘記還有值班的保鏢。
雪夜中,值班室亮著燈。
一看到有車子開出來,保鏢立馬上前阻攔。
向挽一腳踩住剎車,定睛一看是上一次陪她去醫院的那個保鏢,大塊頭長得高高壯壯,看著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但挺聽話的。
保鏢走上前來,恭敬頷首,示意向挽把車開回去。
“太太,大半夜的開車不安全,您還是回屋去吧。”
向挽不搭理,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身子往后一靠,隔著擋風玻璃和保鏢四目相對。
反正她也睡不著,熬鷹看誰熬得過誰。
保鏢在原地站了半小時,肩頭落了雪也一動不動。
看著對方的架勢是準備跟她耗到底了,向挽的驢脾氣犯了,但一看到對方肩膀上的積雪,有些不耐煩嘖了聲。
保鏢看到向挽微微偏了一下頭換檔,隨后車子往后倒退,看樣子是要掉頭回車庫。
他剛松了一口氣。
忽然刺眼的車燈猛地亮起!
只聽轟的一聲,引擎轟鳴,黑色轎車如獵豹般撲來!
保鏢瞬時出于本能反應,下意識后退一步,可就是這一步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車子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隔著車窗玻璃,向挽勾唇朝他敬了一個禮。
小東西,跟她玩?
眨眼間的功夫,車子便揚長而去了。
保鏢:“……”
回到西子灣,向挽看了一眼時間才半夜三點二十分,距離天亮還有那么長時間。
她躺在床上,明明感到身體疲憊,可閉上眼睛之后還是睡不著。
熟練翻身拉開抽屜,手伸進抽屜里摸了一下,空的。
她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安眠藥已經吃完了。
沒有藥可以吃,向挽抱著膝蓋坐在窗臺邊看著外面的飛雪,快天亮才靠著墻閉了一會兒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