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可以學(xué)嘛,很簡單。”王東強(qiáng)瞥了她一眼,目光里帶著欣賞,“我看人很準(zhǔn),你聰明,學(xué)東西快。總比一輩子耗在餐廳強(qiáng),你說是不是?”
一輩子耗在餐廳……蘭蘭打了個寒顫。她想起同鄉(xiāng)的小姐妹,有的嫁了人還是在工廠流水線上,有的跟她一樣在服務(wù)行業(yè)掙扎,皮膚粗糙,眼神麻木。她不要變成那樣。
“東強(qiáng)哥,”她第一次這么叫他,聲音帶著點依賴,“你……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王東強(qiáng)笑了笑,把車停在紅燈前,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神很認(rèn)真:“蘭蘭,我也不繞彎子了。我離婚三年,一個人打拼,錢是賺了點,可心里空得很。上次在餐廳見到你,就覺得你不一樣,踏實,勤快,笑起來也好看。我是真心想跟你處處看。”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誠懇:“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但我希望你好好為自己想想。跟著一個連未來都給不了你的男人,值得嗎?”
綠燈亮了,車子重新啟動。蘭蘭緊緊攥著那個絲絨盒子,冰涼的金屬棱角硌著她的手心,卻讓她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王東強(qiáng)把她送到城中村路口。這次,他沒下車,只是搖下車窗,對她說:“工作的事,你考慮考慮。項鏈不喜歡就扔了,當(dāng)哥的一片心意。”
說完,他沖她笑了笑,開車走了。
蘭蘭站在昏暗的巷口,看著寶馬車尾燈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看手里精致的盒子。她打開盒子,拿出那條項鏈,冰涼的蝴蝶吊墜躺在她的手心里,晶瑩剔透。
她想起李計劃那個吱呀作響的二手電動車,想起那間永遠(yuǎn)彌漫著外賣味的出租屋,想起他提到離婚時的猶豫和煩躁……
再看看手里這條項鏈,想想那份“朝九晚五”、“工資高一半”的工作。
心里那架搖擺不定的天平,這一次,重重地傾向了一邊。
她把項鏈戴在脖子上,冰涼的金屬貼著她溫?zé)岬钠つw。小小的蝴蝶墜子在她鎖骨間輕輕晃動,閃著誘人的光。
她拿出手機(jī),看到李計劃一個多小時前發(fā)來的短信:“晚上加班,不回來吃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生氣,會打電話過去質(zhì)問。但此刻,她只是平靜地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機(jī)塞回口袋,手指無意識地?fù)崦i間的蝴蝶。
巷子深處,傳來炒菜的油煙味和孩子的哭鬧聲。那是她熟悉的生活,充滿了掙扎和不確定。
而剛才在寶馬車?yán)锏亩虝簳r刻,像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華麗的夢。
她深吸一口氣,朝著出租屋走去。腳步,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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