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橫七豎八的同伴中爬了出來。
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連滾帶爬,渾身污穢地沖向了那頂單獨設(shè)立的、干凈整潔的小帳篷。
陳遠剛送走柳青妍,正準備進帳。
一個渾身污穢的人影,就撲到了他的腳下,死死抱住他的腿。
“陳兄!陳兄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許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著,對著陳遠拼命磕頭。
陳遠看著眼前這個凄慘無比的男人,心中毫無波瀾。
當初那個在軍帳中耀武揚威,故意使人打翻他飯碗的許鵬。
與眼前這個搖尾乞憐的廢物,仿佛是兩個人。
世事無常,可笑至極。
“陳兄,看在……我知道你受大女爺,二女爺看重,求求你,看在同是男寵的份上,跟大女爺,二女爺說說,放過我,饒過我,我不行了……我不想死啊!”
許鵬的聲音嘶啞,凄慘至極。
若是尋常人,見了這般慘狀,或許會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但陳遠不是。
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從不信這個。
他很記仇。
雖說之前那點排擠算不得什么大事,也放不在身上,但誰讓是許鵬先惹自己的呢?
“我也是階下囚。”
陳遠聲音冰冷而疏遠,緩緩開口。
他抬起腳,踹開,掙脫了許鵬的拉扯。
“對不起,愛莫能助。”
說完。
帳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陳遠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帳外,巡邏的女匪發(fā)現(xiàn)了沖出牢籠的許鵬,粗暴的咒罵聲和拖拽聲響起。
許鵬被兩個高大的女匪架著,像拖一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