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口蛇心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表現。
“聽說姨夫要判死刑了……原來你身邊都是助理保姆,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能不能習慣?你也沒有家了,沒有人照顧了,要不要我幫你安排幾個人?”
初夏說話時候慢條斯理,但句句都帶著刀子,“不過你放心,阿燼既然答應了你,肯定會幫忙的。他雖然氣你當年不懂事,害他被姨夫誤會,但他向來心軟,尤其……你跟我長得還這么像,沖著這個長相,阿燼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栗源腹部一陣絞痛,冷汗順著背脊往外冒,幾乎聽不清初夏的話。
但她聽到了“你跟我長得這么像”幾個字,這就像是一根精準刺進她心臟里的刺,祁燼把她當替身,現在初夏也知道了,她就是個替身。。
栗源閉上眼,不想讓初夏看到自己眼中的狼狽。
“說完了嗎?能出去了嗎?”
“源源,你這是怎么了?表姐是在關心你啊。”
說著她唇角勾起淺淡笑意,“你昨天不是也關心了我嗎?阿燼就是太緊張我了,知道我身體不好,怕我累著,才會用你紓解紓解,謝謝你幫我。”
“他還說,你為了救姨夫,什么都肯做。真是難為你了。不過,有些事,做一下而已,千萬別當長期飯票。”
被初夏嘲弄,栗源手指死死抓著床單,祁燼居然把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初夏,他到底是有多會作踐她?
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但她反而極輕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聽不出半點溫度,只有無盡嘲諷,
“其實我挺同情你的,男人在眼前看的著碰不著。別人嫖了你男人,你還得說謝謝。”
“沖著你這句謝謝,我也給你個反饋,祁燼我幫你用過了,感受——真不怎么樣!”
說著,她上下打量著初夏,“有時候,我在想,你為什么從小身體就不好。之前我還同情你來著,但自從你爸指正我爸教唆殺人的時候,我懂了。”
“當年你爸就是一打魚的,要不是我爸提攜了你爸,你們一家子現在還在擠在一個十來平的都是魚腥味兒的房子里。
現在你們反倒恩將仇報,作偽證指認我爸。你這身體不好,就是老天知道你們一家子心術不正的報應。”
初夏從小最討厭的就是栗源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栗源不過就是出身好一點,有一個黑白通吃的爹,所以誰見了栗源都得給個面子。
現在栗銘釗進去了,栗家倒了,栗源跟她說話憑什么還居高臨下的。
怒意在心底聚集,她很想一巴掌掣在栗源的臉上,讓栗源好好看清楚,現在是她在上,栗源在下。
念頭剛生起來,她余光就看到一抹頎長高大身影。
初夏當即換上柔弱表情,眼里帶淚,“源源,你這么說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不領阿燼的情,我們都是真心實意要幫你的。”
“真心實意?”如果她沒跟祁燼發生關系,祁燼沒有把她當成替身,還在初夏面前提起他們昨天的事情惡心人,一句真心實意還能說得過去,但是……
“不過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只有你這種抓不住男人的,才會把這種惡心的露水情緣當回事,還特地跑來宣示主權。”
祁燼聞言腳步站定,唇角勾起嘲諷弧度。各取所需?露水情緣?惡心?
呵。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