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蕭辰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但一時又想不明白,只能冷哼一聲,暗道:“算你識相!”
他卻沒注意到,那個佝僂著身子掃地的老太監(jiān),在蕭辰轉身離去時,渾濁的眼眸極快地抬了一下,掃過蕭辰的背影,嘴角似乎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隨即又恢復那副麻木呆滯的模樣,繼續(xù)著他那仿佛永遠也掃不完的地。
離開內庫范圍,石虎終于憋不住了:“老大,咱就這么算了?那閹狗明顯是故意刁難!沒有九曲靈參,陛下怎么辦?”
蕭辰腳步不停,目光深邃:“硬闖是下策。太后敢讓劉瑾拿著懿旨守在那里,必然有后手。
我們一動,四周埋伏的刀斧手恐怕立刻就會沖出來。”
“那……那怎么辦?”
石虎撓頭。
“等。”
蕭辰吐出一個字,“等青鳳的消息,也等……一個契機。”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掃地老太監(jiān)的身影,那絕非普通雜役。
此人出現(xiàn)在那個微妙的時間點,絕非偶然。
是敵是友?他傳遞出的那絲隱晦氣息,又是什么意思?
回到鎮(zhèn)北伯府,蕭辰立刻召來青鳳。
“查清楚了嗎?內庫附近,那個掃地的老太監(jiān),什么來歷?”
青鳳身影從陰影中浮現(xiàn),神色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主上,查到了。此人名叫‘魏忠’,在先帝時期便已在宮中,據(jù)說曾是看守皇家武庫的一名普通雜役,后來不知何故被貶去掃了幾十年的地。
平日里沉默寡言,幾乎被人遺忘。
但屬下動用了最深的暗線,查到一條未經(jīng)證實的秘聞……先帝晚年時,身邊曾有一位神秘的影子護衛(wèi),代號‘掃塵’,實力深不可測,在先帝駕崩后便不知所蹤。
時間、地點,都與這魏忠吻合。”
影子護衛(wèi)?“掃塵”?
蕭辰眼中精光一閃。先帝留下的人?是忠于皇室,還是另有歸屬?
“繼續(xù)查,但要萬分小心,不要驚動他。”
蕭辰吩咐道。如果這魏忠真是先帝留下的“掃塵”,那他今日的現(xiàn)身,或許就是一種無聲的示意,甚至是……考驗。
眼下,獲取九曲靈參是關鍵。
既然明路被太后堵死,那就只能走暗路,或者,另辟蹊徑。
“青鳳,太后那邊,除了劉瑾,她最倚重的人是誰?或者說,她有什么特別在意,絕對不能失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