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上好的青瓷茶盞被狠狠摜在地上,碎瓷四濺。
棲霞子動了真怒:“正是著急用人的時候!他們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在這個時候!”
小道士渾身一哆嗦:“師祖息怒!”
棲霞子拂袖一揮:“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工匠!到鄰州府里去找!”
小道士一張臉苦得不行,聲音都帶了哭腔:“可,可是……師祖,今日這些工匠就是從周圍幾個鄰州府里來的。”
棲霞子大怒:“什么?”
“就是,前些日子,我們去散布的消息,說咱們這里急缺工匠。”
“他們今日才,才趕到的……”
棲霞子只覺得一口氣都頂到嗓子眼了:“那就到更遠的地方去找,綁也要給我綁回來!”
“綁?可,可是……”
棲霞子揉著突突直跳的額角:“又可是什么?”
“可是師祖,從前這些事都是玄虛道長和清微道長他們做的,現下他們都被……”
棲霞子兩手死死收緊,緊攥成拳:“那就出比其他人更高的價!快去!滾!”
“是,是!”小道士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險些被門檻絆倒。
次日,謝孤舟和玄斧翁來到了客棧。
玄斧翁面色紅潤,一進門便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來來來,小團團,爺爺給你帶了好東西,西北特產的蜜漬沙棗,快嘗嘗,甜得很!”
團團接過油紙包,甜甜地道謝:“謝謝爺爺!”
謝孤舟直接說起了正事:“托諸位洪福,黑沙幫已被我徹底鏟除,順帶手,將幾個平日做事不規矩的小幫派一并清理了。”
他看向蕭寧珣:“從今日起,西北八成的陸路貨運,已皆歸了我西嶺馬幫。諸位如有所需,我馬幫義不容辭。”
畢竟共同經歷過生死,蕭寧珣也沒有客氣:“既如此,往后西北的鐵線木,我全數收購,一片也不可外流。”
“我也不瞞二位,那鐵線木,是有人用來做了悖逆朝廷的東西,我們來此,就是要查清此事。”
謝孤舟問道:“莫非,你們懷疑是青云觀?”
蕭寧珣點了點頭。
謝孤舟面帶憂色:“那日玄虛道長的事雖已傳得沸沸揚揚,但百姓們并未因此怪到青云觀頭上。”